正當伏子厚與那些士人的目光對上,見到那些士人一個個嘲諷、不屑的眼神望著自己,不等多想,身旁便傳來長孫叔母的聲音。
“長孫叔母!”
伏子厚輕聲打招呼。
“子厚,今日府里人多,要不你先回去!”
長孫弄珪目光擔憂的看著伏子厚,她也沒想到,李靖節的那些弟子,會如此過分,居然派人去洛陽,花錢去民部,查伏家的情況。
如今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伏子厚是商賈之子。
眼下李府內那麼多人,她生怕伏子厚心裡難受。
“叔母不用擔心,子厚沒事,奼兒呢?”
伏子厚知道長孫叔母的擔心,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比起自己,伏子厚更擔心是李奼。
父親行商,是伏家的選擇,為了養活家人!可李奼是沒有選擇,她明明沒有虧欠誰。
“奼兒沒事,她在後院!”
長孫弄珪輕聲說道。
看著不遠處,隨著李瓊帶端著茶水的侍女,去亭子下,那些士人男子方才收起嘲笑子厚的眼神,長孫弄珪也鬆口氣。
“叔母,子厚想去看看……”
伏子厚看著長孫叔母,正準備說想看看奼兒,突然身後花苑傳來喧嚷的動靜。
伏子厚轉過頭,隨後便看到五個身上還帶血跡的扈從,臉色驚慌的抬著一個男子進來。
當看到看清被抬著的男子,居然是崔禹哲,伏子厚神情一愣。
看著崔禹哲一臉蒼白虛弱,肩膀傷口處,腹部,全都是深深的血跡,伏子厚皺起眉頭,也有一些擔心。
直到聽到僕從與一名急匆匆走來的中年男子稟報說,崔禹哲是受重傷昏迷過去,伏子厚這才鬆口氣。
“諸位!可有誰,能有破解清河危難之策?若是能解清河之圍,我崔氏必有重謝,也必將銘記其恩情!”
看到崔禹哲沒死,那名中年男子也安下心,隨後便是滿臉憤怒,快步走到正堂前,轉身對著前院所有人喊道,拱手大聲詢問道,目光掃視所有人。
話音落下,院子裡計程車人,全都議論紛紛,可商議來商議去,別說對策如何,就是他們自己都察覺破綻百出,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沒有兵馬悍將,再好的謀略也沒用啊!”
“可不是!聽說去馳援清河計程車兵,全都被殺得潰敗!如今敢去的人越來越少!”
“這讓我們如何出謀,連兵馬都沒有……”
亭子下,方才嘲笑伏子厚的年輕男子,也是一個個議論起來,不斷搖搖頭。
餘光看著一旁的李瓊,師傅之女,所有人都忍不住呼吸一頓,目光滿是愛慕,彼此都各自想辦法出謀劃策,能博得佳人側目。
當然,同樣重要的,還是崔氏的許諾,若是他們真能想出辦法,解清河之圍,這可是崔氏的人情啊!
足夠他們一輩子,仕途不愁。
“兄長!”
伏子厚看著昏迷的崔禹哲,隨後就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崔文瑾,此刻崔文瑾已經沒有昔日的傲嬌,疲憊的臉頰上,滿是淚痕,一副柔弱的模樣。
伏子厚能理解,看著以往寵著自己,愛護自己的兄長,變得這副模樣,崔文瑾肯定不好受。
但這件事情,伏子厚並不想參與。
兵者,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不可不慎。
戰場可不是一個好地方。
可看著四周這些人,想到遲遲不能解清河之圍,伏子厚有些無奈,清河之圍不解,怎麼去見謝氏。
自己要不要試試?
伏子厚有些猶豫,可從未上過戰場的他,也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