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秋月就帶了木蘭、紅鳶去伺候秦紫玉。
洗漱完畢,秋月發現秦紫玉的臉色好了些。
“公主氣色不錯,許是病要好了呢!”她撿著好話說。
木蘭和紅鳶也跟著附和。
秦紫玉指尖掠過耳畔一縷鬢髮,道:“今日確是身子清爽了些。”朝窗外看了一眼,見陽光透過窗戶,懶洋洋地撒在地上,又道:“難得太陽出來了,待會兒去院子裡曬曬罷。”
“那自然是好!太醫也說了,公主雖是風寒,但也不能時常悶著。”
紅鳶摸了摸牙梳,道:“既然公主要出去曬太陽,那奴婢給公主梳個梅髻可好?也好應應景。”
秦紫玉頷首,抿唇一笑。
木蘭也道:“紅鳶都說要應景了,那奴婢去把去年那套沒來得及穿的‘踏雪尋梅’拿出來!這才更是相映成輝呢!”
“我也去我也去!梳梅髻得要梅花呢!奴婢去採些來。”
看著兩個丫頭喜滋滋的模樣,秦紫玉心情不禁開朗了幾分。
眼瞧著房間裡再無他人,秋月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給秦紫玉挑起了合適的髮簪。
她拿起一支素青玉簪喃喃:“奴婢記得,踏雪尋梅是套絳紅色的衣裙,領邊用雪狐毛裹了……這支寡綠的,不配。”
拿出支翠玉簪:“這支太綠了,也不配。”
再換東珠攢梅花流珠釵,在秦紫玉的烏髮上比劃:“這支是絕配了!”
“秋月姑姑,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秦紫玉看穿她的把戲,淡淡拆破。
秋月抿唇一笑,道:“奴婢有什麼,都瞞不過公主的眼睛。”說著,把這幾夜蘇雲澤守夜的事原封不動轉告給了秦紫玉。
秦紫玉聽後臉色微有變化,不過沒說什麼,低頭用牙梳一下一下,梳著頭髮。
秋月試探道:“公主,您和駙馬成親也有大半年了,這段時間駙馬對您有多遷就,您心裡也有數。就算……就算不想和他做真夫妻,可也犯不著讓他凍了身子不是?”
秦紫玉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說他也不見得聽,何況我說什麼,豈不是給了他希望?”
秋月笑了一聲,道:“公主莫怪奴婢多嘴,您給的希望還不夠多嗎?那一盒……”察覺秦紫玉神情一沉,岔開:“不管怎麼說,駙馬可從未因您的言行舉止,放棄過您啊。這份真心,在奴婢看來,是很難得的。”
秦紫玉見她話裡有話,瞥她一眼,問:“那秋月姑姑覺著我該如何?”
秋月連連擺手:“奴婢自然不能決定公主該如何,只是奴婢作為人,看著有些心疼駙馬罷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啊……他父母若是知了,自己這般優秀的兒子,天天夜裡在寒風裡凍著,白天還要強撐上早朝,那得多心疼,多難過!”
“五日而已……”秦紫玉心裡有些發堵。
“公主,咱們做奴婢奴才的,都是輪番著守夜。駙馬一連五日都沒休息好,這五日可真不是說說而已。”
秦紫玉蹙眉,把牙梳拍去了妝臺上。
她轉身看向秋月,眸中情緒明顯。
“姑姑你一直替他說好話,意欲何為?”
見秦紫玉確實發怒了,秋月不敢再照自己的想法繼續說下去,跪下低頭道:“公主息怒!是奴婢失言了!”
秦紫玉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聽到門口傳來木蘭和紅鳶的聲音,她擰著眉轉身,道:“你起來。”
“……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