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這座矮山上的寺廟,名為一指廟。
一指廟的住持是個形如枯槁的老和尚,他只有一指,沒有弟子,香客稀少無比。
這幾天,一指和尚接待了一個特殊的香客。
這名香客非常富有學士,精通數國語言,還能夠跟一指和尚談經論道,並且都有他的獨到見解。
一指和尚驚為天人。
並且勸說香客皈依佛門,說香客與佛門有緣。
然後,香客答應了。
於是這名香客就成了一指和尚的弟子,跟著一指和尚敲經唸佛,而香客也非常有天賦,短短几天整個人完全變了樣。
面容慈悲,神色祥和,與那與世無爭的佛門中人,如出一轍。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才跨入佛門幾天的人,能夠做到的。
一指和尚很欣賞這名香客。
賜給他一個意義非凡的名字慧悟。
至於慧悟的世俗名字,一指和尚不曾去打探過,只是覺得既然身入佛門了,就跟世俗斬斷了塵緣,一心皈依我佛。
“慧悟,為師年輕的時候,曾經遠渡過倭國取經,跟倭國僧侶有過談經論道,可謂是佛法無國界。你精通數國語言,日後弘揚佛法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為師期待一指佛法,在你手中發揚光大。”
一指和尚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期待地看著慧悟。
慧悟年齡不小,是個花甲老者,看到一指和尚殘缺的四指捏著那把刀走過來的時候,眉頭微調。
“不可動了塵念!”
一指和尚輕斥道。
“師父拿刀幹什麼?”慧悟皺了皺眉。
“為師大限將至,衣缽必然會落到你手裡,作為一指廟的住持,是必須要斷去四指,方為正宗一指廟,如此方能傳播一指廟的名聲。”
一指和尚一臉柔和之色,看著神色大變的慧悟,安慰道:“不必害怕,佛法無邊。斷了四指,斬斷了四大塵念,便是一指大事,這是本門規矩。今後佛法大成,慧悟你便能夠成就得道高僧。”
一隻和尚走向慧悟面前,臉上帶著淡淡的佛性笑容:“慧悟,來,將手伸出來,為師引你進入一指禪教的大門,從此你就是一指禪教第四代傳人……”
“師父,慧悟只是來學習佛法的,並非要成為一指廟住持。”慧悟神色微微動容。
他懷疑……這一指禪師怕是個瘋子吧。
成為佛門弟子,就要斬斷四指,然後留下一指,才算是一指廟的弟子?
難怪這一指廟裡,連個和尚都看不到。
是人都嚇跑。
“你是為師的弟子,就該繼承一指廟,不痛的,乖……要不為師先給你扎一針?”
一指禪師從布兜裡掏出一根二三十厘米的鋼針,沾上了一點什麼液體。
“這是為師從藥材中,提煉出的無痛神水,為師給你扎一針,立刻就不痛了,你與佛門有緣,一指廟禪宗更與你有緣……”
一指禪師拿著鋼針,就在他準備扎向端坐在蒲團上的慧悟時。
嗤啦!
慧悟身上的僧袍直接被勁風撕裂,露出那極為貼身的忍者衣,甚至……緊貼後背的一柄忍者武士刀猛地出鞘。
寺廟中銀光一閃。
咕咚咚!
頓時,一顆人頭直接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正是一指禪師的腦袋,他死不瞑目,眼中浮現出驚懼之色。
顯然,他到死都沒想明白,他的衣缽傳人,為什麼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