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內院的一處別院當中,方世傑如同暴躁的公牛,砸壞了不少瓷器跟打傷了幾個奴僕。
“該死的傢伙,連本少爺都坑,他怕是活膩了。”
方世傑看著桌子上的那套珍瓏棋,臉色陰沉地滴出水來。
昨天的珍寶樓之行,他出名了,成了武陵郡所有文人士子眼中的冤大頭,花了萬兩銀子,買了一副不值千兩銀子的棋。
尤其是珍寶樓內的榜單上,他方世傑的名字高高掛起,上面寫了:方世傑某年某月某日花費萬兩銀子,購進玉珍瓏棋一副。
這簡直就是他的恥辱,註定跟隨他一輩子的汙點。
“少爺,別,別生氣了。”
“那林宇敢跟少爺作對,遲早他會死定了,少爺您莫生氣了。”
負責照顧方世傑起居的幾個下人勸道,他們臉上滿是淤青,眼神中滿是惶恐之色。
“滾!”
方世傑站起身,走到門口,抬起腳,便將門口好言相勸的下人踹飛了出去,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林宇,我給你三個月的命,你卻還嫌長了,好,很好……”
方世傑眼中閃爍中寒芒,一縷殺意一閃而逝,他拿出紙筆,奮筆急飛了寫了一封言簡意賅的信,令人快馬加鞭送往大夏京師。
“你不是我方家贅婿嗎?本少爺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桀桀~”
房間裡傳來方世傑那寒到骨子裡的聲音,讓得門外的幾個下人面面相覷之下,渾身抖如篩糠。
……
武陵郡郡守府內,即將過壽的陳廷均與獨女陳嫣下著棋,雙方在小小地棋盤上交鋒。
陳嫣棋藝顯然比不上號稱武陵郡第一棋手的爹,才下不了十多手,便感受到棋子間的那股凌然殺意。
“我認輸,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下棋了?我還是去看書得了……”陳嫣不下了,腮幫微微鼓起,恨恨地看著陳廷均。
陳廷均很愛他這個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當成寶貝,更是捨不得打罵,連說話的語氣都不敢過重。
所以將陳嫣也是慣得極為叛逆,也沒什麼朋友,好在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也不幹傷天害理之人。
於是陳郡守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她自娛自樂。
“難道那王根基的話本就那麼好看?信不信,爹明兒個就廢了他的雙手。”
陳郡守看著女兒陳嫣,心知以前對她太過放縱了,以至於做什麼事都是一意孤行,連他這個爹的話都聽不進了,簡直豈有此理。
“好啊!”
陳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嗯?
這倒是讓陳郡守有些詫異了,女兒不是總抱著王根基的話本在那看嗎?自己都要拿王根基開涮了,她居然無動於衷?
陳郡守知道女兒不是開玩笑,是真的隨自己處置王根基,前段時間還紅著眼說他只要敢問罪王根基,就跟他斷絕父女關係。
這可嚇壞了陳郡守。
“你不看王根基的話本了?這樣也好,都說女子不如男,我家嫣兒可不比誰差,爹送到你書房的那些文章看完了沒?看完了,爹差人再送點過去……”
陳廷均以為女兒轉了性子,專心讀書修行了,老懷大慰。
“不看他的話本了,我回書房讀書去了,等看完了我再告訴你。”陳嫣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出了院子,往自己的住處小跑了過去。
路上,陳嫣有些心不在焉,臉上浮現出期待的神色,腦海中也浮現出林宇的身影,微紅著臉,低聲喃喃道:“那林宇沒想到還真有點本事,竟是能夠寫出這般驚才絕豔的話本出來,比那王根基要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