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十指輕撥,悠揚的琴音如高山流水綿綿不絕,極為悅耳,但不經意間,又隱隱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像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在訴說著一個悲傷的故事。
酒樓內的食客顯然都被這琴音吸引住了,不時點頭。
方毅也頗為意外瞥了那盲女一眼。
不得不說,除了一對眼睛黯淡無光之外,盲女絕對算得上是一名絕代佳人。
五官精緻,膚色白皙,吹彈可破。
一身淡雅的青色長裙,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清麗脫俗。
即便是那對黯淡無光的眸子,也為她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憐的柔弱氣質,惹人生憐。
這從食客們紛紛慷慨解囊的行動中便能開的出來。
不過方毅卻無動於衷,依然自斟自飲。
“晦氣,這是什麼曲子,死了爹還是死了娘,本公子一會還要參加招收大典呢,成心的吧!”
這時,一個跋扈的聲音傳來,正是先前那錦衣少年。
琴音戈然而止。
“這位公子,小老兒多有得罪,這就替公子換首曲子。”盲女身旁的老者連忙起身給錦衣少年賠禮,有氣無力,“憐兒,快換首曲子。”
同時,他不忘囑咐道。
盲女輕輕點頭,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化。
四周食客,似乎都有些不恥錦衣少年的跋扈,但卻沒人敢多事。
“哼!一句得罪就夠了嗎?”錦衣少年不依不饒,眸光卻有些戲虐的看著那盲女。
“就是!當我們邵兄這麼好打發嗎?而且換來換去還不都是一個吊樣,城南邵府自己的樂師,可不比你們強上百倍。”錦衣少年的同伴紛紛附和。
食客們之前還有些怒意,但這話一出,就只剩下同情的目光了。
城南邵府,那可是一個實力強大的武道世家,在整個城南數一數二,無人敢惹,他們自然也不列外。
那老者顯然也有所耳聞,臉色嚇得煞白。
到是那盲女,神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你想怎麼樣?”她鎮定問道,聲音輕柔,卻又透著一絲堅定。
“我想怎麼樣?簡單。”錦衣少年上下打量著盲女,眸中透著一絲邪光,隨即道:“難道你不應該先向本公子敬杯酒,以示歉意嗎?”
“對對……”另外三人紛紛附和。
“幾位公子見諒,小老兒孫女眼睛不好,不如就讓小老兒代替……”
一旁的老者正想說什麼,但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叱喝打斷了。
“滾蛋,老東西,你算個什麼,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錦衣少年雙目一瞪,那老者頓時嚇得差點雙膝跪地。
“爺爺!”
盲女似有所感,雙手想要抓些什麼。
“憐兒的琴聲破壞了公子的好心情,理應賠罪。”盲女說著,隨後便起身,拄著一根盲公竹向錦衣少年走了過來。
“憐兒!”老者顯然極為擔心,但卻被一旁的夥計勸住了,邵家實力霸絕,就連強大的武者都不敢招惹,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又如何能夠惹得起。
若是一杯酒能夠解決,到也算幸運。
盲女的步伐極為緩慢。
四周食客皆是無比同情,卻又敢怒不敢言。
眼看著盲女即將靠近,錦衣少年卻向同伴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