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朋的“遺書”十分地簡單,就是說他是聞嬰案和倪採殷案的兇手,因為心負內疚,所以畏罪自殺。
其實如果陳朋沒出什麼事,他的嫌疑倒是比想象中要重一點,但是現在他死了,反倒是讓總辦外勤組眾人都知道他肯定是被人弄死的,頂多就是知道點什麼線索,可是絕對不會是真兇。
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毒死陳朋的毒藥是抹在他常用的杯子裡的,遺書放在茶几下面,陳朋進門之後除非特意去翻東西,不然不會注意到,反倒是喝水這個動作是容易頻繁出現的。
陳朋去飲水機接了水,喝下去之後就很快中毒身亡了,也就意味著,中毒只會發生在喝水之後,他的中毒時間其實是不好控制的。
“聽起來應該是熟人作案,”丁有藍若有所思地道,“兇手必須要知道哪個杯子是陳朋自己常用的,毒藥抹在茶杯內壁上,還要知道他沒有喝水前洗茶杯的習慣,甚至能模仿他的筆跡……陌生人的話,成功殺人的機率不大,還不如直接在他叫外賣的時候投毒。”
“小藍說得有道理,”祝孟天點了點下巴,“這麼一來,豈不是陳朋的經紀人和助理也很有嫌疑?他們肯定是最熟悉陳朋的生活習慣的,還有他家的鑰匙。”
宜令立刻道:“我和寒露查過他們了,他們跟陳朋的關係還可以,錢和感情方面也沒有糾葛,目前來看沒有殺人動機,而且在陳朋被逮捕之後,他們有不在場證明,是沒有進出過陳朋家裡的。”
“監控方面呢?明星住的地方一般來說管理比較好吧?”林映空看向丁有藍。
丁有藍搖頭,“陳朋單飛之後的名氣下滑了,收入跟之處不平衡,他不願意住公司宿舍,租的公寓不算很好,他住的那棟樓的樓層是沒有監控的,有後門和消防通道,後門只有一個保安,陳朋家在六樓,想想辦法還是能上去的。”
“陳朋非死不可的理由是什麼呢,還是純粹就是活該倒黴?”乘小呆有點糾結。
“他說的那句‘他們都想殺他’……”祝孟天看向其他人,“意思是不是說高茗和袁嫻他們都想殺倪採殷?”
聞嬰的死在整個系列的案件裡是一個開始,但是有他出現的線索倒是不多,反倒是倪採殷屢屢被挖出各種線索,也許他就是關鍵?而陳朋剛好撞破了這個關鍵,所以就被當成是替罪羊了?
他們之前懷疑過這些事情是圍繞著魔伽意轉的,算是在為魔伽意清除障礙,但是袁嫻的舉動又把他拖下了水,事情反而被攪混了。
費蓉冥思苦想,“我總覺得陳朋這句話有哪裡不對……”
封容示意眾人暫時停住,不用繼續討論了,“高茗在哪裡?我想跟他再聊聊。”
魔伽意受了傷,本身不算是很嚴重的傷勢,但是鑑於袁嫻當時的情態太瘋狂,狄冰巧擔心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所以在給袁嫻做全身檢查的同時,也勒令魔伽意也要住院觀察一個晚上。
高茗也是同意的,魔伽意抗議無效,高茗直接就給他辦住院手續了,還掛了無數個檢查專案,一個一個押著他去檢查。
林映空過來請高茗走一趟的時候,就看到他正拿著一張張檢測報告在仔細看,眉頭皺得緊緊的,反倒是魔伽意坐在一邊顯得很無奈,嶙嶙則是去買點住院需要的東西了。
瞧見這般情景,林映空禁不住心想,高茗作為一個經濟人,對魔伽意的確是有夠盡心盡力的,難怪倪採殷懷疑他跟魔伽意有什麼關係,如果部長大人這麼關注著一個人,圍著一個人轉,林映空覺得自己肯定會把那個人直接幹掉的。
唔,說起來,倪採殷真的不想幹掉魔伽意嗎?他找那麼多床伴回來,感覺就是在刺激高茗啊……
聽說封容要單獨請高茗去聊聊,魔伽意登時就蹙了眉頭,表示他也要旁聽。
林映空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微笑如初:“魔伽意先生你可以跟過來,等在外面,但是恐怕不太方便旁聽。”
魔伽意有點不高興,但還是忍住了,“那方便問一下,暗部長為什麼要找阿茗嗎?”
林映空的微笑依舊很誠懇,“抱歉,也不太方便透露。”
高茗本人倒是比較鎮定,對魔伽意道:“沒關係,我過去一趟就是了。”
林映空看向高茗,“感謝高先生的配合。”
魔伽意立刻道:“你等我一下,我也跟你過去。”
魔伽意還有個檢查專案要做,高茗陪他進去了,林映空便只好現在外面等一會兒。
不一會兒,總辦外勤組的內部工作群開始震動,似乎是組員們在共享查到的線索,林映空便登上去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看就看愣了。
再說封容那邊。
祝孟天是接完電話之後,直接就跟封容說了:“聞嬰的經紀人找到了他準備帶進劇組裡的行李,裡面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就是毒死陳朋的‘毒\/鼠強’。”
封容當即皺起眉頭,“他之前沒跟警方提過聞嬰的行李不見了。”
祝孟天解釋道:“聞嬰本來要在星期五就進劇組去演戲的,但是他要等魔伽意的演唱會,說是想跟魔伽意繼續接觸,他的經紀人只好幫他請假,當時收好的行李不見了,經紀人以為是他提前託運走了,結果聞嬰一死,劇組那邊把他的助理提前帶過去的東西都寄了過來,就是沒有行李箱,聞嬰的經紀人覺得很奇怪,到處找了一下,就在聞嬰常年包下來的一個酒店房間裡找到了,他翻了裡面的東西,以為那包粉末是毒品,立刻就聯絡警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