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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被人從外開啟,一雙黑色的靴子踩在了沙面上,有人撐開了黑色的大傘,在陽光下為此人撐出一片陰影。
暗紅色的衣襬順著擺動的動作而垂落下來,男人從車廂裡走出,一頭白色的長髮落在他平凡無奇的面孔上,偏生一陣風過,將那寬大的衣袍吹得鼓脹而起,外罩的黑紗揚過他的臉頰,風聲獵獵,襯出了他的周身器宇不凡,當他抬眸看向沙丘上的眾人時,你彷彿能從他的眼中看到萬載時光匆匆流過,歲月滄桑如長歌萬里。
——黑紗,紅衣,白髮,這是一個相貌和氣場格格不入的男人。
祝孟天抬頭看了一眼,小小聲對白叢丘道:“神君,原來還有人跟你一樣裝逼啊!”
爬到沙漠這種鬼地方,還能一身寬袍長衣的,他以為只有白叢丘才這麼做,沒想到出自戮血盟的這個男人更拉風!
這個從車子裡走出來的男人似乎身體不好,面色瞧起來有些蒼白,寬大的衣袍也顯得他更加高瘦單薄,他彷彿很無害,被風一吹,還輕微地掩著唇咳嗽起來。
這讓嚴陣以待的白叢丘等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覷。
他們還在想著要不要打一架呢,怎麼跑出來一個病秧子!?
不過,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病秧子,他是戮血盟這邊車隊的負責人倒是真的,他一揚手,所有蓄勢待發的戮血盟成員們便收起了長槍短炮冷兵器,不再對白叢丘他們呈現圍攻之勢。
男人踩著沙子,在“簌簌”的細微輕響中走上沙丘,身邊只跟著一個撐傘的下屬,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迷人的古韻和上位者的氣勢。
這絕不是僅僅是一支車隊的負責人這麼簡單……
男人停在了離白叢丘他們三米遠的地方,輕微頷首,視作招呼,“白神君,久仰大名,希望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會顯得太倉促。”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輕飄,有些空靈,像是梵語清唱,佛前呢語,和他的身份實在不怎麼般配,但是以男人的身份,他又在向白叢丘展露善意,這就更讓人覺得怪異了。
在場的人裡,白叢丘在靈異學界的地位無疑是十分崇高的,雖然他不怎麼管事,但是整個靈安全域性都是他的後臺,更何況他還有上古戰神的稱號,所以男人對他表示友好,絕對是萬無一失的舉動。
白叢丘對外還是很能端架子的,聞言,便眯起了眼睛,打量了男人幾眼,目光落在他衣角上的血色檮杌吞劍繡紋上,顯得有些居高臨下,“戮血盟?”
真是膽子不小,直接把戮血盟的標誌都明擺在臺面上了!
男人輕微頷首,“久已聞名,不曾見面,我先自我介紹罷了,免貴姓孔,組織的人都稱我作孔先生。”
“……hat!?”祝孟天差點兒一腳踩在油門上,把車子從山丘上飛出去,震驚道:“孔先生?!”
蒙著眼的林映空也把耳朵對準了他們會面的方向,嘴巴微張,顯然也是驚訝不已的。
這個勢力凌駕於羅成之上的、掌控著二分之一戮血盟、從來都神秘到毫無探究線索的孔先生,怎麼突然就憑空出現了呢?!
在外面的幾個人裡,邵歌不知情,白叢丘和佘巡、鄂靜白也只是交換了一個眼色,並沒有當場表現出自己的驚色。
白叢丘聲色不動地道:“據我所知,孔先生在戮血盟的地位舉足輕重,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死亡之漠?”
孔先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都是蒼白單薄的,彷彿風一吹,就會隨之消失掉了,“有位同僚不懂事,連累了貴方的暗部長掉進死亡之漠,眼看著千年風暴在即,我想著也許能幫上諸位一點小忙,便跟過來了,希望沒給你們添麻煩。”
他說得太輕巧了,彷彿戮血盟給靈安全域性幫個忙是多麼順手和自然的事情,要是白叢丘他們是個無知小輩,都怕是要被他的語氣感染得什麼都問不下去了。
白叢丘卻是不為所動,“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有需要的話一定會喊你們的。”
意思就是,沒需要的時候,麻煩你們滾遠點,謝謝。
既然已經光明正大暴露出來了,孔先生似乎並不打算再度隱藏回去,聽著白叢丘這麼不客氣的說法,他也只是平平淡淡地道:“白神君和諸位的車子恐怕跑不了太遠了吧,我這邊帶了有不少備用輪胎,剛好和你們車子的型號能對應得上。”
什麼叫做剛好,分明就是有備而來……祝孟天幾人在內心吐槽道。
但是不得不說,孔先生這明晃晃的一招恰好打在他們的軟肋上了,他們人不多,等車子報銷了,要徒步搬著行李前進的話就太耗費時間了,戮血盟的車隊卻是裝備精良,物資和人數都比他們翻幾番,十幾輛車子,幾十號人,就算報廢了一半,剩下的還能擠得進去,只要這支車隊不遇上什麼大事全軍覆沒,那麼就能堅持到離開死亡之漠,對於要找人也想平安無事躲過超級風暴的白叢丘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很誘惑的條件。
畢竟,戮血盟可以不擔心犧牲名額,派人數來碾壓這片死亡之地,靈安全域性卻不敢這麼做,只能精兵簡政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