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徐氏不禁心道:若是這個年紀進宮,還能受寵幾年?將來每日裡,就跟高煦那些絕色妻妾爭寵嗎?
沒一會兒,她的近侍楊氏走了進來。楊氏看了一眼放在梳妝檯的茶杯,便說道:“奴婢見夫人泡了荷葉冬瓜茶沒喝,卻已涼了。奴婢去給夫人重新泡一杯。”
“嗯。”沈徐氏點頭道,忽然她又道,“你先別忙著泡茶,去告訴寶妍,讓她明日跟我一起進皇宮。”
楊氏聽罷看了沈徐氏一眼,好像在說:夫人還是決定進宮了。楊氏屈膝道:“是。”
既已下定決心、如何處理此事,沈徐氏終於暗自鬆了一口氣,心頭也放鬆了許多。她心道:原先就想過讓沈寶妍進宮,這件事必是明智的選擇!
沈徐氏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她走
到旁邊的軟榻邊,乾脆側躺下來休息,拉了一條毯子輕輕搭在身上。
漸漸地,她想起了與朱高煦諸次見面的事。
第一次靠近他,只是一個欺騙。沈徐氏故意讓耳環掛在了衣領上,讓朱高煦幫她取;事情過去多年了,那時她雖然只想利用朱高煦、對付沐晟的逼迫,但她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跳加速。
沈徐氏還想起了梨園裡那把特別的椅子。自己打賭輸了那一次,在大白天,她那難以接受的姿態。沈徐氏想到當時的光景,臉上頓時發燙。明明難以忍受、覺得十分羞辱,但此事想起來、她竟然覺得胸口“咚咚咚”直跳。
她哪裡還能休息,心緒早已變得浮躁而動盪。
平常沈徐氏都很沉靜,但想到要與朱高煦見面了,她竟然十分浮躁。不知怎地,她忽然非常期待明日在皇宮裡的見面;她無法騙自己,她變得有點迫不及待的心情,似乎就是因為期待著能發生點甚麼。
在寧靜而舒適的日子裡,或許時間一長,人便總是想有些不同的經歷罷?
但是上次就下定決心、那是最後一次肌膚相親;不能再發生甚麼了!否則很容易會破壞、讓沈寶妍進宮的決定。
沈徐氏幽幽嘆了一聲,腦海裡出現了柳絮一樣糾纏不清的意象。
過了許久,近侍楊氏又返回了這間屋子。楊氏走到塌邊,看了一眼沈徐氏睜著的眼睛,便彎腰道:“夫人,奴婢問過小姐了。小姐說後孃受封、與她無關,她不願意去。”
沈徐氏眉頭輕輕一顰,馬上掀開毯子,坐了起來。她有些不高興道:“她長大了,不願意聽話了麼!”
楊氏道:“可不是?姑娘家若是不早些出嫁,最難管束了。不過奴婢覺得,幾天前徐財六見過小姐,怕是說了甚麼不該說的話……”
“哦?”沈徐氏抬起頭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楊氏道:“奴婢先前不敢多嘴。”
沈徐氏雙手抱在腹前,在屋子裡慢慢地走動了一會兒。
楊氏問道:“要不夫人親自去給小姐說說?”
“不用了,此時再強求她,適得其反。”沈徐氏道,“親孃還不定管得住,別說我這個後孃了。”
“是。”楊氏道,“那奴婢還要準備、明日夫人進宮的行程麼?”
沈徐氏沒有吭聲,猶自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她顯得有點坐立不安,有時踱著步子;有時又坐到梳妝檯前照著銅鏡,卻又坐不了一會兒,很快又站起來。
楊氏見狀便道:“上午那姓王的太監不是說了麼?聖上要與夫人商議大事呢,以前聖上做王爺的時候、不也常常與夫人議事?而今他做了皇帝,若只是想召見夫人議事,被您忤逆了怕不太好。”
沈徐氏轉頭看了楊氏一眼,差點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只議正事,你信嗎?
https: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