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瞿能答非所問,冷笑道:“薛祿,你全家都完了!”
薛祿那恬著臉的神情消失不見,臉上果然露出了絕望和沮喪,隱約還有點惱羞成怒的跡象。倆人都沉默下來,一時間院子裡安靜極了。
原本都是大明朝的大將,此時倆人卻相互視若仇寇!
瞿能昂首挺胸地面對著薛祿,把勝利者的姿態擺得很足。然而他並非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因為瞿能根本笑不出來!即便最後能復仇了,然而又能怎麼樣?瞿能暗自嘆息了一聲。
薛祿開口打破了沉默,說道:“各為其主罷了。俺殺瞿將軍在成都府的家眷,不過是為了向朝廷表明絕無投靠漢王的心跡、以便能再次統兵。”
瞿能當沒聽見,完全不回應薛祿的話。來人的對話從一開始便相當尷尬。
薛祿道:“人在朝廷,常身不由己,無非是怎麼抉擇而已。瞿將軍若處在俺的地步,說不定也會像俺那麼幹!
俺在靖難之役時是有大功於先帝!若瞿將軍大人大量、饒過我的大錯,俺家還能有一線生機;俺家從此以後,必視瞿將軍為大恩公,做牛做馬、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瞿能的神情依舊很冷,更不解釋他不會和薛祿一樣……每個人都性情不同。
薛祿又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瞿將軍何必太執著於私仇,事已至此,俺們可有和解的機會?將軍且放心,俺薛祿恩怨分明,絕不食言!”
瞿能終於開口道:“你們幾個,去查問一番。把薛祿家的人口都搞清楚,別走失了一個!”
薛祿的臉頓時漲紅了,用憤恨的目光盯著瞿能。
瞿能沒理會他,帶著一干將士走進了中堂。沒一會兒,軍士們找到了族譜,送到中堂來。眼下薛祿沒有兵權,已是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辦著瑣事。
瞿能假意不理薛祿,但一直留意著他的絕望神色。如此看著薛祿慢慢等死,瞿能心裡得到了些許復仇的快意,但也只有那麼一點點快意罷了。
就在這時,瞿能想起了薛祿得到的那個美女道士!
傳言當年薛祿便看中了那個美人道士,為了爭奪她,被紀綱打了一鐵瓜、差點沒被當場打死!結果那美人還是被紀綱搶走了,在紀綱府上呆了幾年時間。
然而風水輪流轉,偽帝朱高熾登基後,薛祿馬上成為了御前紅人;紀綱則變成了謀害先帝的罪人。薛祿在御門一鐵瓜當眾將紀綱打死!之後薛祿又去紀家,把那美人道士搶回來了。
看來薛祿是非常喜歡那道士的,幾年時間都不忘搶奪回家。瞿能馬上想到了一個報復的法子:奪走敵人心愛之物。
於是瞿能立刻傳令,叫人在薛府上尋找;將士們果然在府上、找到了那個美人道士。哪怕薛祿戰敗被拘禁於家裡、仍然每日有美人道士的服侍。瞿能想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
等到那女子被帶到了中堂,瞿能見之確實生得十分貌美。
不過瞿能一向不好色,而今已年到中年,更是不好女色。但他發現薛祿神情很緊張,不知怎地,瞿能反而來了興致;他對道士興致不大,卻對薛祿的表現很有興趣!於是瞿能下令將士們把薛祿綁在中堂,又吩咐將士道:“一會兒便輪到你們。”
薛祿頓時眼睛發紅,憤怒地大吼了一聲,盯著瞿能道:“瞿將軍也是大將身份,竟然如此下作?”
瞿能冷笑了一聲。
就在這時,那美人道士聽到“一會兒便輪到你們”這句話,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她哀求道:“妾身本已看破紅塵、出了家,哪想得反被權貴們搶來搶去,委身陽武侯、妾身亦是被迫無奈!冤有頭債有主,將軍何苦如此待我?”
美人又哭道:“妾身知侯爺在四川做了那等兇殘之事,雖不能勸誡侯爺,卻也每日在府上為瞿夫人祈禱,願她早日轉世投生、生到一個好人家裡。”
瞿能聽到這裡,剛才憤恨交加的戾氣、頓時少了幾分,他問道:“你所言當真?”
美人道士說道:“將軍不信,可以問府上的奴僕丫鬟。妾身為瞿夫人祈禱,也有因為同姓鄧的緣故。妾身出家之前,本也姓鄧。”
瞿能馬上相信了八分,若非這道士確實關心過他的夫人,道士不會知道他夫人姓鄧。
他打量了一會兒美人道士,越看越覺得面善。又見被綁在桌子邊的薛祿一臉關切,瞿能便道:“把她帶回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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