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芝罵娘,似乎觸痛了趙順年的某根神經,他撇眼看到電視櫃上的幾個照片擺臺,衝過去抓在手裡:“李桂芝,你還記得我娘去世的場景嗎,當時大哥一家都在旁邊看著呢。如果不是你,娘能最後死不瞑目嗎?大嫂主張兌錢辦葬禮你一毛錢都不拿,老太太的葬禮你不參加,我在家裡放個孃的照片,你都不讓放,你的所作所為,你覺得趙陽真會原諒我們?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啊,趙陽能在外面有出息,會是心軟的人?”
說完,趙順年直接把李桂芝的照片摔在地上摔的稀碎。此時的趙順年情感糾葛,恨不得把這娘們按倒垂一頓,然後再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本以為摔了照片,痛罵她一頓,將她罵醒,可是李桂芝在家裡跋扈慣了,讓趙順年這樣罵,直接昏了頭腦,撲過去就一是把狠抓。似乎沒想到這娘們會動手,趙順年一不留神臉上、脖子被她抓了兩道,頓一陣火辣辣的疼。
正是怒火攻心無處宣洩的趙順年,忍無可忍地揚起巴掌扇了過去。
門外的趙旭並沒有離開,只是靠著門邊的牆壁抽菸,聽著裡面乒乒乓乓打架摔東西,哭笑不得又難過的走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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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趙順年就趕到市政府,昨晚他跟李桂芝打罵之後便來到招待所住,早飯也是食堂對付的,臉上都被抓花了,也沒臉跟同事打招呼,早早就鑽進自己的辦公室裡。
李桂芝那娘們眼皮子短,但是趙順年卻看的非常清楚,他除了跟田康平保持一致,他別無選擇。
孫建業跟田康平上午九點鐘一起到市政府,兩人一前一後往辦公室這邊走。但是今天的孫建業似乎有點不怎麼待見趙順年,看到趙順年跟他打招呼,只是鼻子“嗯”了一聲。
趙順年不明所以,還以為孫建業在等他打探的結果呢,急忙把昨晚的情況給孫建業彙報了一下,他覺得胡國銘那邊,要是田康平這邊不開出足夠的籌碼,是不是輕易退出的。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田康平注意到趙順年臉上的疤痕,問道。
“沒有,沒有,不小心碰的。”趙順年自然不會將家醜捅出來,而且他也知道田康平性格多疑,多說未必是好。
田康平眼睛裡閃過一絲疑色,沒有再說多什麼。
九點半,胡國銘、陳立他們準時到市政府來,大家還是要三樓的小會議室坐下商議鴻基地產的債務問題。
“胡總今天氣色不錯啊。”田康平坐定,拿出煙散給胡國銘。
胡國銘接過煙,沒有立即點燃,而是放在桌子上:“你田總的氣色也不差啊。”
“呵呵,胡總客氣了,”田康平看孫建業慢悠悠地坐穩,遞了個眼神之後說道,“我們也不說鬥氣話,大成建設為青泉大廈的建設,也是付出心血,我現在是想將青泉大廈接過來,但也不應該讓胡總血本無歸。我昨天讓財務人員,核算過大成建設在青泉大廈裡的投入,我以一千四百萬加一百萬利息,收購胡總手裡的債權,怎麼樣?”
胡國銘看了陳立一眼,沒想到田康平都決定讓步了,還要貪心的咬他一口肉,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成建設在鴻基的債權,怎麼核算,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但有一點我很不明白,青泉市裡反覆強調,鴻基地產已經資不抵債,這也是多方的債權要打折處理的基礎,但現在鴻基地產的資產,恐怕是要重新評估一下啊。”
孫建業、田康平、趙順年及幾名辦公室人員的表情同時一怔,對於胡國銘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表示不解。
“我這裡有一份關於鴻基礦業集團300畝工業用地轉換住房用地的審批檔案——照這份檔案,三百畝住宅用地,九八年時就已經轉到鴻基地產的名下,田總、孫市長,您們看一下,能不能解釋一下,這三百畝住宅建設用地,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鴻基地產的資產清算表裡?”胡國銘把那份影印件推到了桌子對面。
一句話加一張紙,像一聲驚雷炸出來,直接將田康平氣的臉色發白。
他抓起來一看,確實是審批檔案的影印件,不明白他這些年透過種種關係刻意隱瞞的這份檔案,為什麼會有影印件落到胡國銘的手裡?他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朝趙順年盯過去,兇狠的眼神,恨不得要將趙順年生吞活剝了。
關於這份檔案,只有趙順年有限的幾個人知道,除了趙順年,他猜不到誰會出賣他!
孫建業這時候也是措手不及,但面對胡國銘的質疑,他不得不應對,咳嗽著說道:“哦,這個事情啊,當時各方關係比較混亂,可能當時市裡組織接管小組入駐鴻基,沒有注意到這份檔案——既然出現新的情況,市裡就需要重新研究鴻基地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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