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和趙陽還還在趙順年不斷的勸說下吃了幾口,而錢達這種蜜罐里長大的人似乎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飯菜,吃了一口之後就再也不動筷子了。
趙旭雖然比趙陽年長兩歲,但看著很單純,心機不深,倒是黏著趙陽問東問西,打聽他這幾年在省城怎麼混的,還抱怨自己上了大專之後回到青泉,拖關係進到鴻基地產,卻不曾想是這種局面,半死不活的,眼下之意就等趙陽吐口,我給你找個活吧之類的話。
見兒子趙旭沒有什麼心機,無意間就要將鴻基地產很多內幕吐出來,趙順年端起酒杯,岔開話題跟趙陽說道:“來,叔兒敬你一個。”
趙陽趕緊按住趙順年的手說:“你這是打我臉,再怎麼說您也是長輩,該我敬你才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登門探望過你和嬸嬸,心裡有愧,我自罰一杯。”
他一手按住趙順年的胳膊,一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趙陽話說的有理有面兒,有理有據,但是語氣也很硬,絲毫不帶感情。他放下杯子拿出煙來抽,一旁的錢達正無所事事,正好拿著火機湊過來點菸捧他一把。
“趙主任,我們趙總的酒量有限,這次來青泉又是公務在身,待會還有事情要處理,我代他敬你一杯。”陳立舉起杯子笑呵呵地看著趙順年。
趙順年只好拿起杯子與陳立碰杯。
這頓飯吃的有些壓抑,除了趙旭跟趙陽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題,李桂芝和趙順年全程都是僵硬地笑容陪同。他們也知道自己以往對這個侄子是什麼樣的,實在找不出套近乎的話題來。
可能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跟陳立又喝了一杯之後,趙順年才放下酒杯說道:“陽陽,我瞭解到你們新潮銳和大商地產在省城發展的很好,為什麼想著回青泉呢?咱們這裡的消費水平和房價比省城可差遠了啊。”
趙陽說道:“一方面是胡總有兩千萬工程款陷在鴻基抽不出來,爛攤子也沒人接,我就想著把青泉大廈接過來,可以幫胡總解套,大家都是多年的老交情,這個忙不能不幫;再一個,我跟周斌雖然在商都市有些發展,但畢竟還是青泉人,到青泉做專案,做工程,光宗耀祖是一方面,同時也方便能照顧家裡人。”
“陽陽啊,叔叔也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趙順年給趙陽將酒杯添滿,又給陳立、周斌酒杯裡的酒添滿,說道,“這個鴻基地產,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插手了,就算拿下來,你們也會麻煩不斷。知道鴻基為什麼會欠他兩千萬的材料款嗎?那都是他當時掐著鴻基的脖子高價賣過去的,你不買,你的工地就開不了工,到時候大家都麻煩。”
“難道青泉就他田康平一個人說了算嗎?”周斌端起的酒杯問道。
“唉,你們畢竟還太年輕啊。這個田康平跟副市長孫建業走的非常近,每年都要拿田康平不少孝敬。田康平仰仗這層關係做生意,黑白通吃,你來硬的,他給你來橫的,你來橫的他給你**律,政府裡有人,道上有打手,”也不知道趙順年是喝了酒吐真心話,還是故意嚇唬他們的,說的倒也發自肺腑,“你們就好好在省城賺錢,胡總那兩千萬的工程款,我去幫你們要回來,你們就不要趟這渾水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
趙陽沒有接趙順年的話,轉過頭問趙旭:“趙旭你也在鴻基工作,在裡面做什麼?”
“他還能幹什麼啊,打雜唄,”李桂芝今天看到趙陽、周斌的氣派,心裡生出一些奢想,嘆了一口氣,將底都吐露出來,“田康平說收購了鴻基,會給你哥安排一個部門經理乾乾,要不然你叔也不會幫著他做事!”
趙順年恨不得將自家的婆娘直接拖下桌子,怎麼能一點都沒有城府,將他們的底牌完全就吐露出來?難道真以為自家這個侄子,就不記恨這些年來的恩怨了?
“鴻基地產的部門經理,一個月能有多少工資?”趙陽不動聲色的問李桂芝。
“怎麼也得五千起吧?”李桂芝也不知道一家地產公司的部門經理分量能有多重,不確定的說道。
“五千?趙主任,田康平對你還真是吝嗇啊,才五千,這是打發小孩子啊,”周斌輕蔑的一笑,跟趙順年說道,“趙主任,要不這樣,你是幫我們將鴻基地產拿過來,趙旭還是在鴻基地產擔任部門經理,但月薪照五萬算,怎麼樣?”
聽了周斌這話,李桂芝眼睛都傻在那裡了。
趙順年雖然也提拔上副處級了,但這兩年青泉市的煤炭經濟形勢不好,而且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也不是什麼權高位重的缺,每年能收的禮,加起來也就五六萬的樣子。
現在周斌開出籌碼,只要趙順年幫他們拿下鴻基地產,趙旭一年的年薪就能直接有六十萬。
六十萬什麼概念?
六十萬就能在青泉最好的地段,買一套別墅或者三四套最好的公寓房。
而且這六十萬不是一筆買賣,而是每年都有六十萬正大光明的收入,看到趙順年突然封住口,李桂芝恨不得跳起來,將他的嘴撬開,要他立馬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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