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逃?”
燭刑天眯著眼,哂一笑:“道友這是是欲虛張聲勢麼?以仙君之智,緣何行此不智之舉,難道真以為,能將本座瞞過不成,”
聽起來倒似是此子,故意要將他引來此間。
然而燭刑天卻可確定,這無法仙君,絕沒可能事前在這玉羲海內佈置。而若是在此公平一戰,哪怕是兩三個‘無法’合力,也難以與他匹敵。
哪怕是加上此子那位據說實力也很是不俗的劍侍,也遠遠不夠資格——
太上,大羅雖只差一重境界,可其中卻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巨大鴻溝天塹。
此子固然是這一劫以來,自遮天魔主之後最出類拔萃者。然而想要跨越過這條天塹,也是不易。
即便真能夠達到甚至超越了,昔年玉皇元君與遮天魔主的成就,可他燭天,卻也非是大羅徵天圖中排位四十以下的幾個廢物能夠比擬。
這位如真是心存妄念,他會好好教這位,到底該怎麼做人、
“仙君你太自信了!”
時間不多,莊無道並無心情與這燭刑天廢話。而此刻那聶仙鈴與洛輕雲二人,都已陸續從子午兩儀梭中步空而出。
前者將手中的素色宙光幡輕輕一揮,就使這一片兩個由旬方圓之地的時間流速,與周圍虛空驟然脫節。
素色宙光覆蓋之處,時速相差至少八倍,外面一日,此間就是八天。如能持續一刻時光,那麼這裡就是整整一個時辰!
而那洛輕雲則是御劍而起,出手就是一道‘陰陽亂’劍,往燭刑天所在怒斬而去。
對面的那位,在法力上強過她太多,普通的劍道神通,對其根本無用。
且時間不多,容不得浪費,所以一開始,洛輕雲就展出最強神通。
七十此間的天地法則,已然不存,然而隨著莊無道腳下的太極陰陽魚圖,驀然張開,乾坤大挪移域場滿布這五萬裡方圓地域,以自身之法,替代天道。洛輕雲的劍勢,也一瞬間增至巔峰。
雙方修為差距一階,然而洛輕雲的道果道基,卻又遠超燭刑天。這一劍斬,陰陽逆亂,哪怕是強如大羅,又身掌陰陽之力的天燭大聖,亦難倖免。
“陰陽亂劍?你可是玉皇元君!怎麼可能?”
這一劍出,燭刑天就已認出了這位曾經混元道祖的來歷。心中驚訝莫名,這位曾經斬劫的劍仙道祖,居然還未真正隕滅?
然則百萬年前,他是感應到這位混元道祖的神念印記,消失在道源深處,造化門前。
不過他暫時還顧不得這些,已同時感覺到周圍時間流逝的異常,以及聶仙鈴手中,那面先天至寶級的‘素色宙光幡’,
心中訝然,此子居然還有著如此底牌。那‘素色宙光幡’不用於攻敵,卻只用於影響這附近的時序長河,封鎖虛空。一方面可使他無法逃遁,一方面則能爭取更多時間。
這個無法,莫非還真有在此將他誅滅之心?
不過燭刑天的眼中,依然是充斥著嘲諷輕蔑。並不心驚,反覺可笑,如此子以為,就憑這一個曾經的混元道祖,一個初入太上,掌握時序之法的女修,就能使他隕滅?
這未免就太過荒唐!膽大妄為!
身為大羅,常久以來所向無敵的自信,使他完全無視這小小的威脅。
“原來如此,有元君教導,怪不得此子,能夠崛起之速。不過元君就未教教他,到底何為大羅?又是否忘了,我燭某是何等人物?”
身影被定在虛空,燭刑天卻並不在意,說話之時,目中的豎瞳也再次睜開。內中似有燈燭,一眼為陽,一眼為陰、
“元君法力,如今已百不存一,難到還要痴心妄想,能與本座抗衡?”
陰陽燭瞳發動之時,洛輕雲斬出的劍力,就已被徹底擊碎。可就在這一瞬,燭刑天的語音卻驟然一頓。目中現出錯愕之色,渾身更是寒意大起。
只見在他對面,那莊無?的眼中,也同樣現出了重瞳,帶著那扭曲虛空之力,驀然就與他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起。虛空中傳出距離的雷鳴,僅僅一息間就使他的萬丈龍軀傷痕累累,鱗片紛紛倒卷。
瞳力對撞的剎那,燭刑天的元神,更似是承受了錘擊,心神剎那間處於懵懂的狀態,一時間不能思不能想,眼仁劇痛,眼角處也有血絲溢位。
“十九重天境的重明觀世瞳!”
一聲嘶吼,燭刑天的語聲中,全是無法置信與錯愕不解。今日之景,讓他下意識想起上古時,燭龍一脈在重明鳥的捕食之下,狼狽躲藏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