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陰魔母見狀也是一笑,同樣將那銀白光網收起。整個人仍隱在虛空之中,只有那難聽的笑聲傳出:“忘心如來無需試探,老身確不認得這位無量玄應王,以往也沒與這位打過交道,今日來此,卻是另有緣故。這其中秘辛,請恕老身暫不能如實相告。”
“故弄玄虛。”
欲我塵在紅蓮上依然身姿飄逸,只唇角輕哂道:“魔母不說也罷,其實欲某這裡,並無所謂。那位無量玄應王,看來是準備充足,一戰之中,居然就能動用二位大羅。不能不說,這位好深厚的人脈。可惜今日陛下他已親自此間,我看他是難逃此劫。”
莊無道在下方聽著,心中頓時一陣驚悸,修羅魔主親至?果然這最不願見到的情形,還是發生了。
也就在這一刻,莊無道忽有所感,看向了北面那已傾塌腐蝕了的城牆之外,一個身著帝袍,頭戴冠冕的的男子,正踏虛行來。
似慢實快,視那數千萬大軍,無數的陣法禁制如無物。直接就已‘排’開了所有的一切,無論敵我,都在這位的面前,震為了粉塵。將一切的障礙,都全數踏平。
莊無道以十七重的重明觀世瞳遙空看去,竟只覺自己的眼仁生疼。這修羅魔主的周身,纏繞著太多的法,太多的道,多道使莊無道,都覺觀之不盡,腦海皆被充塞,元神完全無法承受。
直到他將重明觀世瞳收起,才覺略微好過了些。
強壓下神念中的昏沉之感,莊無道心中一陣暗歎,知曉這次,是必定要動用離塵宗的力量不可了。
誰能料想,這位修羅魔主,居然還真的親臨此間——
那位太古魔主,到底是花費了什麼樣的代價,與這修羅魔主又到底是何等樣的交情,居然能將一位半步混元請至此間,親自下場?
傳聞說那修羅魔主,是欲借太古的某樣功法神通,修復己身的某種缺陷,難道此言是真?
“這應只是化身——”
秦鋒在太虛寶鑑中,面色亦是蒼白到可怕:“若本體真身至此,只需一擊就可摧毀‘九天都羅重明無量陣’,無需如此麻煩。”
那位‘修羅魔主’看似在漫步而行,其實每一步,都是踩著‘九天都羅重明無量陣’的關鍵氣脈,
每一次的前行,都破解了一部分‘九天都羅重明無量陣’的奧妙。待此人行至玄應王宮門前之時,就是陣破之刻。
莊無道微微搖頭,即便他們明白了又如何,根本就沒可能阻止。即便是那修羅魔主的一個分身,那亦非是他們能夠抵禦。
甚至排位大羅前五以下的存在,都絕不是這位的對手。這可並非是普通的分身,而是類似三尸化身般的存在!
他現在只能等待玄碧仙王的出手,為防被人感應到天機,這位一直藏於三百由旬虛空之外。
以玄碧之能,到此間亦只需一瞬。離塵幾位大能,也時時刻刻都能跨越虛空,降臨至此,
此時此刻,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時無論付出何等樣的代價,都仍要將那太古斬殺的準備!
他絕不願在即將面臨元始魔主這等大敵的同時,仍舊還留有太古這樣的禍患!
大羅之爭即將到來,一旦自己落入這等腹背受敵的處境,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此人與他有著心念感應——太古在他心念內留下的印記雖滅,可二人之間,卻還有著天道烙印。那時自己的任何動作,就將被這太古感知。
此人身死與否,是他成道的關鍵。
只是莊無道還未等到玄碧仙王的出現,就見一口淡金色的劍影,忽然直落而下,插在了那修羅魔主的面前。
然後一口紫紅色的身影,就也凌空墜落,攔住了修羅魔主的去路。
莊無道不由一陣愣神,面色在這剎那,變得難看無比。
那劍是鎏金劍,人則是羲和元君。
——這個瘋女人,果然也是尋來了!且剛好是在他最艱難之時。
今日這一戰,莫非是要將他最後的手段也逼迫出來?莫非這一劫內,自己是註定了難成混元大道?
然而那羲和,卻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玄應王宮內一眼,而後卻就又轉過了螓首,朝著修羅魔主笑道:“對不住了,今日這裡有我羲和在,此道不通。”
劍意激盪,隱隱封鎖住了修羅的路途。毫不吝與這位混元道祖交鋒,使得二人周邊之地,一片片的崩塌。
莊無道仍是一陣發愣,看這羲和元君的意思,是不準備找自己的麻煩?
不但不是來與他為敵的,這次還準備出手,為他攔住了這修羅魔主?
那帝袍青年聲色不動,只上下仔細看了羲和一眼:“你傷勢未復,非吾百合之敵。百合之後,你必力盡而亡。一顆太微神天丹,壓不住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