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子卻未理會這道遁去的神念,而是若有所思的,繼續看著商血陽。
半晌之後,突然又出劍,點在了此人的眉心。而後‘篷’的一聲輕響,此人的左腦轟然爆開。
正當諸人驚異不解之時,卻見那炸開的鮮血腦漿之內,赫然有著一條條的赤蟲。
不過這些蟲豸,都未得及掙扎,就已被金靈子的劍氣一一粉碎。
“這是靈疆鬼母座下之人的手段,我生前恰好知曉一些破解之法。”
斬碎了那些赤蟲,盡數誅其生機,金靈子就已經收手。
“看來是已為人所控,他卻全然不知。那人附於蚊蠅,潛藏於他身上的神念,只是障眼法。真正的關鍵,還是這蠱術。那人讓他闖入進來,應是為窺看我二人的身份虛實。”
那商血陽破碎的腦袋,也在迅速的恢復著,他是金仙的修為,本身也有著五階的不壞之體,有著滴血再生之能。這點傷勢,根本不能危急到他性命。
不過他原本面上就已無血色,此時更是如死人一般。知道自己的腦袋裡,不知何時居然鑽進了這麼多蟲子,自己卻全無所知,思緒意念都被人操控,任何人的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
對於金靈子並無半點憤恨,商血陽反而是感激莫名,若非是這位及時發覺,出手助他破解了這蠱術,後果真不堪設想。
而其餘人等,神情也都是肅然凝重之至。
商血陽乃是無量玄應王座下,首屈一指的大將。崛起於六千年前,是被無量玄應王親自簡拔於寒微之中。而商血陽也不負眾望,修為法力一直扶搖直上,短短數千年就成為金仙強者,天生盤古道體,類似巫族。力大無窮,潛力無限,在阿鼻神獄軍中擔任著一軍主帥,掌握百萬大軍。
這樣的人物,卻居然已被人暗算,下蠱操控。
“蠢貨!被人下了蠱都不知道,朕當年怎就想到要栽培你這樣的蠢物?”
蒼茫魔主面上是暴怒無比,心中卻暗暗舒了一口氣。也幸虧是對方留了痕跡,被金靈子堪破,否則他還真不知該如此處置這傢伙才好。難道真要將之斬殺不成?
不過卻仍不解氣,蒼茫猛然拔出了一條九頭蛇鞭,直接如狂風暴雨般往這商血陽身上抽了下去。
此時也無人阻止,直到那商血陽的身上,滿是血痕。便是以其盤古道體,也難恢復之後,這才停止了下來,可依然餘怒未息,蒼茫魔主依然是目透冷茫,掃向了四周。
“值日供奉何在?還不滾出來見我?”
著玄應王宮之內,每日都有兩位金仙供奉值守,操控宮中大陣。再者此間,更是他的神土所在。說這整個玄應王宮,是固若金湯都不為過。
商血陽身上有著他的神力印記,可以在他的神土中的外圍通行自如。
可錯非是這兩位金仙供奉,別說只是金仙境的商血陽,便是元始仙王級的人物,也休想輕易闖入進來。
只一瞬之後,就有兩位黑袍道人,閃身到了莊無道的面前。都是面如土色,半跪在地。
蒼茫魔主並未第一時間處置,而是先轉過頭,冷冷看著崔太宰。
那崔若一聲輕嘆,神色卻是坦然:“他口口聲聲說要面見殿下,為國除奸,我與太師太傅,都不好出手阻攔。殿下閉關已經四十餘日,玄應神京內如今已是謠言四起,群情洶洶。我那時若強行阻攔,只怕反會給人以可趁之機。”
言語卻是點到為止,並未詳敘。
不過蒼茫魔主的心內,卻是為之一沉。也就是說,當時若崔若強行阻攔,那麼這京城之內,很可能有人要趁勢而起麼?
他以為自家執掌這無量冥國七千年,應該是根基已固了。卻沒能想到,還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神國之內,做出這樣的動作——
如此看來,這次他的太上之劫,果然沒可能一帆風順。
※※※※
“這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就在這祭壇一角,所有人神念未能察見之處,莊無道卻在問著藏鏡人。
他有些不信,今日之事,太過詭異,也太巧合。
“哪裡可能?商血陽之事,確實出我意料。不過今日他能闖入王宮,我與崔太宰,也確有順水推舟之意。我無量冥國今日起多增兩位太上供奉,此事正要舉世皆知才好,方能震懾人心。”
藏鏡人在鏡中似笑非笑,眼神陰翳:“半月之前,京城內就已亂流不止,我也正想趁這機會看看,這玄應神京之內,到底還會有些什麼樣的人物會跳出來。不過事前卻未能想到似商血陽這等大將,也會落入對方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