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劍宗的來者,是一位六旬老者。這些年秦鋒曾安排人手,打探過各宗真仙的詳細虛實,所以莊無道知其姓名,乃是上界玄天劍宗真境劍仙靈微子。
此時這位,正一臉的概嘆之色;“以我等本意,是不願與魔君你為敵。可事已至此,已是不得不然。今日這血獄洞天之變,實是讓我等兔死狐悲。唇亡齒寒,不得不戰。”
莊無道笑笑不,目光在諸人身上掃過。體內則不斷調息著,使自身元力,能夠處於最佳的狀態。
不過這些人,卻並未有理會他的意思。其中一位冷峻青年,根本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無,直接詢問諸人:“諸位怎麼看?要除此子不難,難就難在此子身承兩界之運勢,我等若將他除之,則必受兩界之反噬。在此界中行動,必定要大受束縛。”
莊無道也認得此人,神淵道海天仙尊,亦為真仙境界的大能者。
對方無心理會自己,他其實也同樣不甚在乎,乾脆將自己兩具化身收起。讓離華仙君與輕雲劍,都避入到自己玄竅之內。只保留下三足冥鴉。不過體內的氣元,卻在諸人的感應之外,瘋狂的提聚攀升著,只需踏過那條線,就看引動天人交感,一觸即發。
周圍之人,卻全無所覺,那燕飛雪卻一直都是興致盎然的,上下打量著莊無道:“這已是無可奈何之事,所以我等如今該議論的,是這氣運因果反噬,你我該如何分配,諸位道友又能承擔多少?”
能夠有機會,毀去這麼一個天之驕子,罕世英傑,她會感覺極度的歡喜滿足。
“我倒是可以承擔三成以上,最後便由本尊,親自取他性命——”
那劫血魔尊忽然插言,猙獰的臉上,盡顯殘酷兇意。
反正此界之中,她已不報什麼指望,血獄洞天已毀,最後三五年內,她就將不容於這方世界。勉強留下,戰力也會遠不如此界中似誅天太幽這般的人物。
所以此刻,她只求能將這‘任山河’碎屍萬段,以洩胸中之恨。
那玄海魔尊聞言,不禁微微一笑。他心中對任山河的恨意,不在劫血魔尊之下。不過卻更為理智,也仍有手段,哪怕血獄洞天損毀,也並非是沒有存身之策。對這九玄魔界,並未絕望。
今次能有劫血承擔小半因果業報,自是再好不過。
“如此甚好!劫血道友肯但當大頭,那麼其餘七成,就由我等十三均分如何?”
燕飛雪首次從莊無道身上移開目光,笑望諸人,口中勸說著:“此戰之後,我等固然提議被這星九二界強行排斥之憂。然而若任由此人行事,我等只怕也無容身之地,都要被他陸續逐出星九二界。”
並無人有反對之意,皆知這一戰不可避免,此間諸人也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性子,肯為諸人犧牲自己。
劫血魔尊是為被任山河重傷,險遭隕滅之仇,其他人等,卻無理由這般這麼做。
眼神交流中,就已議定了此事,而那燕飛雪首先出手:“諸位既無異議,那就由小女子先拋磚引玉一番,我這裡倒是有一件鎮壓氣運之物。今日之戰,事關重大,還請諸位千萬莫要留手。”
話音落前,燕飛雪的手心中,就有一枚玉塔丟擲,往莊無道的頭頂罩去。
不過就在那七重玉塔,抵臨之前。燕飛雪就已察覺到莊無道周圍的異況,只見此子的渾身氣元,此時正處於異常暴亂狀態。而天地之間,異是劫力陡增。
燕飛雪不禁錯愕,忖道這算什麼?難道是要在這時候渡劫踏入仙階?
這位蒼茫魔君,難道是腦子被門板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