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師妹,自修成那麼大日狩魔決之後,意念如光。十萬裡內的一切,都可在一息之內映照心靈。
若再借助相應的陣法靈器,範圍甚至可擴大到三十萬裡。此間諸人,若論靈感之廣,無疑是以她這師妹為最。
“不是——”
素寒芳回過了身,而後神情凝冷地微搖了搖頭。方才她的感應,並非是來自神念,而是來自於體內的魔種,來自於魔種與鼎足之間的神秘聯絡。
“師姐,能否由寒芳先獨自前往內庭方向,前方探看一番究竟?”
貞陽蹙起了柳眉,並不說話。旁邊的楚靈奇,卻是冷笑道:“又是獨自前往?然後再被那任山河擒住羞辱不成?難道素仙子以為,以你一人之力,就能將那任山河拿下?”
素寒芳頓時無言以對,以她一人之力,自然是沒可能拿下那任山河的。別說是這位蒼茫魔君,便是這位魔君的爪牙部屬,都未必就能夠勝之。
不過她的本意,卻是為此間諸人著想,只因方才那一剎那,她心靈之內,突然感覺到了極致的危險。
寄託於虛空的神念,也正是動盪不寧,在警告著自己,不要繼續靠近。
再若前行,必定是滅頂之災
微微一嘆,素寒芳雖心知這心潮感應,未必可靠。也知楚靈奇與貞陽即使聽信了自己之言,也不會輕易放棄。幾人帶入別府之內的仙寶,已經給了諸人足夠的底氣。
難道真是自己太多慮了,對那任山河有了心理陰影?這般想著,素寒芳卻還是開口勸道:“我方才神念有感,那任山河,可能修為又有突破。我想先一步過去,親眼看看他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又到底到了何等程度——”
若是證實了自己預感,那麼就可提前通知警告後方諸人。哪怕是放棄這次的機會,她也要讓雪陽宮的諸人,儘量從這別府中全身而退。
魔種鼎爐之爭,還有當年任山河入魔的公案,是她與任山河之間的事情,沒必要將雪陽宮再扯進來。
此時養育她得宗派,已經是元氣大傷,再損失不起。
她寧願獨自與那魔頭死戰,也不願見同門,再有折損。
“修為大進?”
貞陽聞言,頓時就有了些驚疑不定。幾十年間,雪陽宮因那魔頭不斷失血,她現在也是偏向保守持重,以穩為上
不過仍有疑問,素寒芳的感應,是否可靠?
“若真如此,確為可慮。不過我等這次,準備充足——”
楚靈奇那邊,卻是眼神微沉,直接就打斷了貞陽的言語:“那任山河修為大進,你又是如何知曉?就只憑你與他,鼎爐與魔種之間的聯絡?”
素寒芳面色冷淡,聽出了楚靈奇語中的嘲諷,不過她卻也不屑說慌,語氣毫無起伏波動道:“就是如此我能感應,他這個時候,似乎是在渡劫,而且劫力不弱——”
“他在渡劫?”楚靈奇楞了楞,而後又繼續問道:“可能夠確定?那劫力到底是何等程度?他現在又在何方,是在中庭還是內庭,距離多遠?”
素寒芳挑了挑眉,這楚靈奇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可也恰是他不願見到的。
“距離已經極近,應該不到三千里不過我勸楚道兄與貞陽師姐,還是更謹慎些才好,以免落到萬劫不復之境。
她胸內的不安之感,越來越強烈了。不止是心神不寧,更覺不祥。大日狩魔真經,能夠感應一切邪祟,此刻卻使她,隱隱看到了身邊這幾人身上纏繞的絲絲‘死,氣。
“如此說來,情形還好。至少他還沒能掌控住這別府。”
那楚靈奇將素寒芳後面的言語,根本就當成了耳邊風,轉目向之前素寒芳注視的方向,遠遠看了過去。
面現笑意,目光也漸漸興奮了起來。
“那個魔頭,可是在這個方向?”
如此說來,只需再有數日,三十年的深仇大恨,今次終可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