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敖原的神情淡然,毫未有動容之意。這獨角水蟒的病症,就是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莊無道既通醫道,自然不會錯認。
“——應當只是針對靈仙境以下,靈仙境以上。有了仙元之力,以及法域與內天地之後,這龍瘟就無能為力。”
“然後呢?”
敖原的唇角,已經透著譏諷之色。只能看出這些麼?與星玄龍城請來的那些庸醫,看來也沒什麼區別。
莊無道卻依然閉目感應著,並不理會敖原的冷嘲熱諷,繼續語氣平淡道:“這瘟看似是從五臟六腑下手,其實是從脊髓開始侵入,築成病灶之後,再蔓延到其他部位。這龍瘟其實不難解決,不但入體後容易查知,你們星玄龍城請來的丹師,也可輕易煉成對症之丹。不過,最後無論何種丹藥,都依然無效可對?我感覺到這位的體內,才剛服用過一種丹藥,按說是對症之物,可惜的是毫無功效,”
“倒還有幾分本事,至少不會比龍城那幾位差了,”
敖原的目中,總算多出了幾分認真之意:“然而若只是如此,你的醫道造詣,也不過是與他們相仿,你既能辨識,那可有破解驅除之策?”
“沒有,這龍瘟多半已非是普通的醫術能夠解決。”
莊無道極其於脆的搖著頭,也不管敖原難看的臉色,徑自睜開了重明觀世瞳,而後又是一個借法量天,一個法天象地。便連〔天之眼,與錯星明神‘之術都使用上,使自己的辨析之能,加強到了極致。
在這龍瘟之中,他感應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機,那股玄而又玄的感應,自己近日接觸頻頻,應該不會有錯。不過卻仍需加以證實,才能真正確定。
“無法解決?”
敖原眸中微現失望之意,面上卻是一副‘就料到會是如此,的神情,嘿然笑道:“那麼你任山河,也不過是個無用之人不過你既已接觸了這龍瘟,那麼在此事徹底解決之前,是再休想離開星玄谷。恕我星玄龍城得罪,在龍瘟徹底解決之前,只能將你任魔君暫時拘禁隔離——”
然而語音未落,就聽莊無道說道:“是因果,這龍瘟中,含蘊著的是因果之力多半就是藥雖對症,卻無能為力之因,”
敖原頓時微楞,而後目光順勢轉為熾熱,完全不敢置信的看著莊無道。
“含蘊因果之力o果真?你能看出來,是到底如何知曉的?”
莊無道並不答言,手中一招,現出了一團淡藍色的靈光:“任某雖只歸元之境,然而對因果命運之法,卻是小有造詣。近日剛好在參研此道,所以極其敏感。“
道完之後,手中的靈光一化,侵入到了體內,而後就可覺那汙濁之氣,正在體內逐漸的消失。
知曉了原因,化解體內這區區龍瘟毒源,自是輕而易舉。只需將與自己相應的因果,斬斷消除就可。
身上未具毒源,想必星玄龍城也無藉口為難於他。
“只是小有造詣而已?只怕不止吧?”
敖原冷笑著,這龍瘟之中,含蘊因果之力,他們是早有猜測。哪怕是族中兩位實力高達元仙境的強者,也無法準確的辨別,不能確定。
然而這任山河,卻能一語斷定,方才手中的那團靈光,他也清晰感應,是與龍瘟有關——
嗯?
忽然察覺一時,敖原直接探手一招,就把莊無道攝至到身旁。抓住了他的腕脈細細辨認之後,敖原的臉色,頓時怪異無比,既有震驚不信,也有無盡驚喜;“你已將這龍瘟的疫源化解?”
“確實”
莊無道也猜到了敖原想說什麼,搖著頭道:“要化解己身疫源,極其簡單。不過要想為他人療治龍瘟——”
然而話音未落,就聽敖原語氣毫不客氣的打斷道:“你既有辦法能夠化解己身疫源。那麼想必也有方法,為我族驅除瘟毒?”
莊無道不禁大皺其眉:“這怎能等同?任某無能為力。”
那敖原卻不聽他辯駁,也不再詢問,就抓著他身形騰空而起,直往那星玄龍城方向急遁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