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師兄也不知他下落,只在冰泉山深處,尋到一件類似我宗登仙台般的事物。只是已被魔煞染化。當時尋至之時,可見那石頭之外,佈滿了血肉屍骨。”
莊無道語氣陰冷的說著,眼神黯淡異常。
“不過那邊幾位也有懷疑,怕是有人l故意放任走漏。冰泉山廣大,雖不及南屏,亦有一千七百里方圓,只怕離塵宗,無法面面俱到。後來又查天機碑,內中確實已不見沈珏姓名,”
說話之時,莊無道的心情卻是無比複雜,甚至於道心搖動。
血祭?他們這對父子,還真是相像。為了長生,為了復仇,可以不惜一切。
還有一事,他未曾對秦鋒提及。當時太平道那座‘登仙台,上,九具用於主祭的頭顱中,蕭靈淑正是其一。
一般而言,魔祭中的‘殺親最能得魔主歡喜,也往往能得最大的回饋。
“居然還有如此奇事?所以現在這沈珏是生是死,你都不知?哪怕使用了太平道的登仙台,也未必就能橫渡虛空,若是還在此界,可偏偏天機碑上,已經不見其名性——”
說到此處時,秦鋒已發覺莊無道的面色不對,略一思忖,就啞然失笑:“何需如此在意?你與他雖為父子,卻絕非一類。無道你道心內那條底線,永不可能放棄。那重陽子卻是不同,此人道心,並無任何堅持。行事的風格,也自是截然不同。無道你看似不擇手段,其實無論何事,都會留有餘地。我敢打賭,哪怕是死境絕境,無道也不會對我與仙鈴生出叵測之心。即便不信自己,也需信我秦鋒。秦某的生死兄弟,豈是那重陽子可以比較?你既看不慣他,那以後就別做他這等人便可,”
莊無道仰望蒼空,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才啞然失笑:“差點心境破碎,讓你見笑。”
隨即再不多言,繼續開始煉製太虛子鏡。而之後他雖面色如常,再不曾提及此事。心裡卻似是多了無數根刺,難受無比。
竟只覺自己的這具身軀,讓他無比的噁心骯髒,極其的不適。一想到體內流動著那人的血液,就覺渾身難受無比,神魂在這軀殼之內,彷彿是泡在腐臭泥塘內,恨不得立時拋開。
心中決意已然更堅哪怕只為自己日後,不被其所制,也不能再如此下去——
還有另有一件事,讓他在意。靈華英這次也是在冰泉山大肆殺戮,冰泉山一戰了結之後,就又離開,準備去獨自獵殺三聖宗,尤其是燎原寺的修士弟子。
師兄他已修成第三重的殺生劍心,戰力大增,直入天機碑前二十排名之內。以其之能,只怕不足數年,就能把劍心,再次提升到四重天。那個時候,才是其最痛苦之事。
偏偏因突發生變之故,自己預定中的那件東西,只能暫時延後。也不知最後能否把所有材料收集到——
這些事都讓人心憂,不過此刻莊無道卻只能強壓著,盡力祭煉太虛子鏡。
當七十日後,秦鋒手中的太虛子鏡加上太虛寶鑑,總數終於增至九九八十一面之時,終於吐氣開聲道:“已經足夠,這已是極限。數量再多,以我如今法力,怕是控御不住。”
說完之後,就主動坐到了那人眼形狀的黑色晶石之上。而後將太虛主鏡持於手中。整整八十面子鏡,佈於身周。
隨著‘九霄登仙陣,四處靈光大起,太虛天演術,也被秦鋒催發到極致。那黑色晶體內星光,也不斷的變化。各處星光閃耀,又消失不見,似有星雲在內遊動,可當仔細望去,又似是而非。
莊無道卻知,這絕不是什麼星空之景,而是天外虛空海,在這晶石中的顯化。在這晶石之內,他甚至能望見那元極星障的一鱗半爪。
可惜此石能力有限,二人的法力也是不足,也無法將這太虛之海,盡數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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