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聶仙鈴,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常,也只略一思忖就已明白了究竟:“莫非雲琴師姐,果然是拒絕了師兄?
“還真是如你所料。”
莊無道苦笑了一聲,多少帶著幾分洩憤性質的,用南明離火把手中信符燒成了灰燼。
“羽師兄本已答應,不過雲琴她本人不同意。”
他不解的是羽雲琴,既然不願與自己共結連理,為何還有離寒天宮的那一出?
“這豈非是意料之中?”
聶仙鈴微微笑著,眼神中波瀾微生:“在我等修行之士的眼中,有幾人把男女之情,看得比長生大道更緊要?即便有,在修行上也難有大成就。雲琴師姐她在赤陰城,也是秘傳弟子,只要還有一分問真成道的可能,就不會轉拜入離塵門下。”
“我可沒說過,一定要她隨我一起不可。”
莊無道不以為然,對羽雲琴也並無抱怨之意。放棄自身幾十年苦修,轉拜宗門,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何能責怪羽雲琴?
“道侶分在兩教而琴瑟合鳴者,據我所知,這世間並不乏其人。離塵赤陰兩家本為盟友,唇亡齒寒,彼此間又無衝突矛盾,並無障礙。”
“可那是在天一修界師兄有突破此界天限之雄心,雲琴師姐那裡,只怕也同樣是信心十足。”
見莊無道皺眉不語,聶仙鈴又一聲嘆息道:“師兄你這邊雖已準備好了,應對日後一切。可雲琴姐那裡,卻未必也能如你一般。”
長生途中本就道阻重重,有無盡風浪,二人間的關係,則更添風險。然而既為道侶,就要攜手同力去面對,可這談何容易?
簡而言之,就是羽雲琴對不可知的未來畏怯了,就如她幾日前所料,
“原來如此——”
莊無道隱隱明白了幾分,又感覺自己仍是一頭霧水,心中則是說不出的失落,又隱隱有幾分輕鬆之感。
自己已準備好了麼?只怕也未必然。這次向羽雲琴求親,也更多的是出於愧疚,補償,並非全由真情。
那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估計也是看穿了。
聶仙鈴此事卻又笑道:“記得當年羽旭玄招親之時,雲琴師姐與師兄你,其實就有了婚約。羽師叔是一言九鼎之人,師兄你若一定要娶她,羽師叔定會答應。”
“何必強人所難?“
自嘲一哂,莊無道收起了思緒,心情依然雜亂,這卻並不妨礙他,做出抉擇。
“求親之事,到此為止,以後都不用再提”
可說是這麼說,莊無道心裡卻難將此事,徹底的放下,
人生中第二次準備為一個女子付出真情,卻被無情拒絕,這種感覺,實在說不上好。
不過他也絕不是什麼死皮賴臉之人,或者本身對這門婚事,也並不執著。
失魂落魄了十幾日,莊無道才漸漸收拾好了心情,把所有的經歷,投入在修行之中。
幾乎每日,都在與聶仙鈴一併參研離塵天牒副本中的圖影。不過得益最大的,還是聶仙鈴,對照圖影中絕塵子的演示,又有莊無道的指點,傳授修為關竅,聶仙鈴的重明陽神錄,可謂一日千里。兩門秘術,也進展神速,已經到了‘開眼,的邊緣。
莊無道亦有不小的收穫,不過他卻是以記憶為主,當他將天牒副本中的所有圖影全數記下,就不再多費心力。
畢竟此時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借法量天,這門玄術神通,其次則是分化第二元神。
三個月後,赤靈子與雲靈月極法幾位如期上門。此時那第二艘子午玄陽艦的材料,果已齊備大半。
幾人攜手,一起助莊無道敲定了子午玄陽艦的陣圖。又為剩餘的那部分,此世之中已難尋得的材料,選擇了幾種替代之物。前前後後,又用了大約兩月時間
而過程中,最使莊無道鬱悶的是,這幾人都不約而同,絕口不提他與羽雲琴之間的婚事。不但從不提羽雲琴之名,便是‘赤陰城,三字也似成了禁忌,生恐刺激到他。
看似好意,卻讓莊無道的心情更是鬱結。好在僅僅四個月後,當第二艘子午玄陽艦的船體,正在緊鑼密鼓的煉製之時。莊無道的‘借法量天也終於推演到了完成的階段。而用於開竅通脈的幾樣靈果,也全數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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