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那位與自己相較,到底孰強孰弱。復生之後,能得此對手,至少未來在天一修界的幾十年,都不愁寂寞※※※※
“術法榜第一,劍道榜第一,拳道榜第二,遁法榜第一——”就在距離方孝儒那座‘太昊飛玄光明神山不到百里之遙處,衛王燕秀雙目微闔,靜靜聽著身側修士的呈報。
“天機碑上,莊無道已經位列第七。”
“第七?也就是說,他已超越元道子?”衛王燕秀睜開了眼,神情是說不出的複雜:“三榜第一,如此說來,阻攔他登頂天下第一人寶座的,就只有言、道,而已?”幸虧是練虛合道,都非一日之功。
哪怕莊無道的武道造詣,再怎麼高深。哪怕那位的術法,再怎麼強絕。
要使元神合道,達到沐淵玄落天舒的那個層次,也至少需數十上百年的時光。
“靈京之內,是有人如此議論。”那修士神色鎮定的答著:“今日翡翠原戰後,靈京譁然,諸宗沸騰。據說藏玄江北,那些本欲倒向三聖宗的宗派,幾乎都已或明或暗,開始與離塵宗的靈京道館聯絡。據說雲水天宮之人也曾上門,卻被玄節拒見。不過那幾位卻未離去,仍在道館之外等候。”北方中原的訊息,一段時間內還傳不回去。
那麼此時向離塵宗駐於靈京的道館真人先行示好,無疑是個捷徑。衛王燕秀冷聲一笑,這些牆頭草,不這麼反應才是奇怪。
待得日後三聖宗再次勢強之時,倒戈也絕不會猶豫。三聖宗出人意料的在與莊無道的爭鬥中慘敗,已經沒可能分出心力暫時南顧。
而那一位,明顯又是前途無量的。此刻便是白痴,也該在未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內,該怎麼做了。
無非是匍匐於離塵宗的腳下,仰其鼻息若非江南地大人稀,此時佔據江南東海,又懾服江北的離塵,勢力之盛,甚至已可與三聖宗比肩。
而對於雲水天宮而言,這無異於是災難。
“那麼陛下他,到底怎麼說?”這才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
“聽聞之後,很是震怒。”那修士搖著頭:“那位真人本可為我朝得力臂助,如今卻已離心離德。失了信義,日後再欲號令此人,只怕難以如願。”燕秀皺眉,果然如此。
換成是自己,也必定會有所不滿。
“那麼我那奏摺,陛下有是何批示?是否有御旨賜下?”就在莊無道於翡翠原中,說出那句‘本不願三聖宗損傷太過,之時,燕秀臨時寫就的奏章,就以當世品階最高最快的信符,遞往了靈京。
“並無批示。不過也曾言道,衛王你這次是好心辦了壞事,”說到此處,這位年約三旬,面貌再普通不過的修士,將一本明黃奏本,遞迴道了燕秀的手中。
燕秀不用看,就知是自己之前,發往靈京的那本。
“陛下說,衛王本意可嘉,有什麼想法,儘可去嘗試。不過這本奏章,他會當成是從未看過。”這是何意?
燕秀不禁一楞,一頭霧水,可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靈皇確實不願三聖宗覆滅之後,這世間又有另兩個可抗衡大靈的聖宗崛起。
出現一位強勢更勝於沐淵玄的人物。只是那位陛下,卻也不願承擔責任,與南面的離塵宗正面衝突,一旦大局有變,他燕秀就是最好不過的代罪羔羊。
隨時都可丟擲去,以平息那位的怒火不屑的一聲冷笑,燕秀正欲說話,側旁一直一言不發的燕真雲,忽然出言:“其實我覺王兄,想得實在太多。三聖宗大敵未去,我等自己人之間,就已鉤心鬥角,豈不使人貽笑大方?那莊無道再強,也終有飛昇之日。離塵宗日後,也不過是另一個赤陰。”
“你懂什麼o藏玄江南東西兩面,皆可為萬世之基,豈能與三聖宗等同?三聖宗雖強,卻已勢窮,再難有伸展餘地。那離塵赤陰,卻潛力無限,此時若不加限制,日後更難阻遏。”搖著頭,燕秀深思了片刻,還是強壓住了胸中惡氣:“我會想辦法,聯絡那沐淵玄——”只是片刻之後,燕秀突然愣住,本能的就往翡翠原的方向眺望。
“這是,鎮龍石?先是狂喜,隨即又皺眉,面色大變。最後燕秀一聲輕嘆。將手中的奏章,震成了齏粉。鎮龍石既出,他所有的謀劃,都將落空。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