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無道冷酷的笑著,聽著那沐淵玄的嘶吼,非但不覺心悸。反而是覺極致的享受,胸中是愜意無比,再沒有使仇敵的不敢惱怒,更使人舒心快意的。
心念暢達,思緒靈感這一刻也都爆發到了極致,使《重明太霄乘風決》益發的出神入化起來。遁速在巔峰之上再次攀升,到了平時難以企及的層次,只二十個呼吸,莊無道就已到了那尊‘太昊飛玄光明神山,之前不足三十里處。
可惜這座神山內元神見機不妙,立時開始駕馭這件鎮教聖器逃遁。千丈方圓的浮空巨山,遁速居然也很是不弱。比不得離塵宗的子午玄陽艦,卻能壓過靈骨寶船一籌。
而從四面八方處,更傳來了陣陣怒吼罵聲。
“豎子爾敢”
“狂妄”
“若傷我宗聖器,乾天宗必於你離塵不共戴天”
“大膽邪魔”
“果然是個魔頭”
“早知今日,當初在離塵山時,就該將你這邪魔誅殺,以謝天下”
莊無道微微咧唇,天可見憐,今日他入這翡翠原內,可是連半點魔道手段都沒使用。
不過,也無所謂了——
袖內的第二顆‘萬魂極神珠,也閃現紅光,開始破碎。而莊無道的劍勢,也再次開始了瘋狂攀升身影加速,頃刻間又拉近了十里之距。而那大笑之聲,也再次震盪千里平原。
“同門弟子,宗門聖器,你沐淵玄是寧願捨棄這些,也定要護住貞一?那就如你所願”
天地大悲,拔劍術
一劍掠過,這座輝煌燦爛的光明聖山立時一陣強光閃耀,山內十數位金丹修士,兩位坐鎮於內的元神境修士,此刻都是拼盡了全力抵禦,試圖抗拒莊無道的劍鋒。
然而當那劍影閃耀,依然是所向披靡,犀利無匹一座甚至可抗衡練虛境修士的聖山,竟也是被一劍兩段
而緊隨其後,莊無道的太霄陰陽劍,更裹挾著無數的劍氣,猛地衝撞入內,四處殺戮著,帶起一片的腥風血雨。
坐鎮於內的兩位元神修士,其中之一在莊無道帶著千萬劍光降臨而入的第一時間,就已被斬斷了頭顱。
另一人卻是早有了逃遁之心,提前就準備好了遁虛之符。見同門元神亡故隕落,也不管其餘諸多金丹修士與築基弟子的死活,符篥一拍,整個人就到了三百里外。
莊無道冷冷一哂,暫時懶得理會,只繼續縱劍殺人,使這破碎聖山內血流成河
只短短三個呼吸時光,莊無道就已將這座光明聖山中所有生靈,都盡數清掃一空。
然後就在這的破碎的千丈山峰,快要墜落地面之時,莊無道又一個閃身,繼續飛空而行。
似如重明雷鳥,震翅千里。一邊飛遁,一邊發出挑釁的笑聲。
“沐真人,這只是今日第一座。你乾天宗的鎮教聖器,看來也不過如此,莫非還要負手旁觀?”
此時莊無道根本不用回頭,就已能感應到沐淵玄的鋒銳目光,若是視線能夠殺人,想必此刻他莊無道已死了無數餘次。
“不甘?惱怒?憤恨?你沐淵玄現在,除了這些還能怎樣?當日石靈佛窟你視我為螻蟻,今日翡翠原我視你為芥塵”
沐淵玄長身肅立,靜靜的聽著,面色已不止是一片鐵青,更是隱透青筋。只有最親近熟悉之人,才能察覺他的猶豫躊躇與絲絲悔意。
一雙拳死死緊握著又鬆開,鬆開之後又緊握,難以決斷。莊無道的言語,則更似一把把銳利的小刀,斬入他的心靈深處
原本以位自己道心根深盤互,穩固巋然,世間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使之動搖。
然而這一刻,沐淵玄卻只覺無力。
而貞一的氣機,則平靜的不可思議,是那種毫無生氣的靜謐。
兩件聖器,為自己一身生死,毀去了燎原寺兩件護教聖器,自己該怎麼去見燎原寺的諸位先聖?
今日之事,也已註定,沐淵玄再怎麼顧重大局,也不可能棄自己同門的性命生死於不顧,也不可能坐視莊無道,在翡翠原內肆無忌憚的屠戮三聖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