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他在第二層以一敵六之事,也就罷了,幾乎將方孝儒擊殺也不算,三聖宗不會自洩其醜。便連擊殺和檀之時,也無外人在場。
然而剛入離寒宮的時候,卻是實實在在,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司馬雲天戰了一場,略勝一籌。再退一步,即便這些人訊息閉塞,羽旭玄又有心封鎖。可那穎才榜上的排名,總不會有假。
這些人難道不知?哪來的這些邪氣,敢來議論嘲笑他?又到底從哪聽來的謠言,說他已經死在離寒宮內?
還是到第二日,司空宏給他解惑:“今年穎才榜,其實一直到至今還未釋出。屢次三番推遲之後,就有人謠傳,是因你在離寒宮內身死,才推遲拖延至今。其實是你在離寒宮內以一敵六,被天道盟知曉。雖是鎖住了穎才榜榜首之位,卻因觀月散人在評斷中用詞古月激烈,有刻意羞辱之意。才被三聖宗聯手施壓阻撓,推遲至今。只是此事,如今知曉的人還不多。我也是看過天道盟送來的穎才第二稿,才知究竟。至於你的傷勢,無道你昏迷之後,羽真人就匆匆你送上船,讓我們速離赤陰。這些人能知曉什麼?也只能胡亂猜測而已。”
又嘿然笑道:“這也與門內現在的情勢有關,半年前你去赤陰城後,我離塵再次山試大比,結果本該是大出風頭的無極峰,這次弄得灰頭土臉。去年入門的弟子,無一個能拿的出手。去年開山選徒,師尊他聯手翠雲山,素雲峰與水雲峰幾脈一起下了狠手,幾乎把那些幾個好苗子,從無極峰手中搶光。所以如今二山七峰之間,都有了些心結。此事雖說是師尊他一手謀劃,可這件事,終究還借了些你這位本山秘傳造出來的的聲勢。”
“竟有此事?”
莊無道頗為驚奇,那位整天以和善面貌示人的師尊,居然還會來這一手?
離塵宗每三年開山一次,由二山七峰輪流選徒。這也是為了避免離塵宗九脈的弟子資源,被實力更強的支脈搶奪。從而導致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不過真想挖人的話,也不會沒有空子可鑽。比如門內金丹修士,每十年都有權自由收徒一人。似北堂婉兒就是這種情形,早早就已定下了皇極峰一脈。其他還有各種特例,都可利用。
以前門內實力最若的素雲峰與水雲峰,就深受其苦。好不容易輪到選徒之年,卻都被其他幾脈,把出色的弟子瓜分一空。只有宣靈山一脈,幾乎不做這種缺德事。
然而以前不做,不意味著宣靈山就沒有能力做。這次痛下狠手,應該是節法對無極峰的警告。他那位師尊,應該是極其不滿了。
宣靈與明翠之爭,無極峰上串下跳,做得實在過分。
“離塵八百學館,有近半掌握在我宣靈山與翠雲山之手。哪些可以栽培,哪些又是,都能瞭如指掌。再若論道資源材料,離塵宗內,我宣靈山捨我其誰?想要搶幾個出色弟子,能有多難?”
司空宏冷笑著說完,又凝聲道:“不過也因師弟你在穎才榜上大出風頭,宣靈山前景極佳。那幾個小輩,才願入門。”
“原來如此不過——”
莊無道依然還有疑惑,難道就只因這爭徒之事,就使這些明翠峰與無極峰一脈,如此憤恨,詆譭於他麼?甚至不惜傳出他,在離寒宮內死亡的謠言。
總覺這其中,有些不對。
“再就是山試大比之後的九脈法會。”
不能莊無道的話問出來,司空宏就‘嘿,的一笑:“那才是重頭”
“九脈法會?我倒是忘了。”
莊無道這才明白過來,離塵宗的‘九脈法會每二十七年一次,總共持續八十一天。除了二山七峰,都會輪流遣出本脈最出色的修士,坐壇講法。更要由金丹大會決定,現在離塵千餘道館,十餘處道宮,還有本山數百位執事的輪換更替。
是離塵宗內,決定二山七峰,各個支脈實力盛衰囂長的關鍵。之前明翠峰與之宣靈山之爭,岐陽峰倒戈,無名山之戰,一系列的紛爭,都因此而起。
“所以才有人造這些謠言,意圖混淆視聽?”
若是水雲峰與素雲峰二脈金丹有人因他之死,而不看好宣靈山的前景。那麼明翠峰,皇極峰與岐陽峰,就有了反敗為勝之機。
說到底,無論哪個支脈,都不可能是完全上下一心,鐵板一塊。
“可既是如此,為何我宣靈山就不出面闢謠?”
“有天道盟提前送來的穎才榜第二稿在手,何需如此多事?只要能夠做得了主的金丹修士,都心知肚明就可。至於下面的風波,待得正榜出時,自然一切都煙消雲散。”
司空宏並不以意:“讓他們得意一陣,又有何妨?師尊他也是另有所謀,這才有意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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