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無道神情凝重,只聽古月明的這些經歷,就知這位確是平生僅見的強敵。
沙場上磨礪出的劍術,絕非是莊同這樣的,未經風雨的的紈絝之流能夠比擬。
心中更憂的是古月明對他,已差不多是瞭如指掌。然而他對於古月明,卻是至今都一無所知,
北堂婉兒卻忽然輕聲一笑:“你要想觀他劍術,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有機會。”
“哦?”
莊無道挑眉,定定看向北堂婉兒,做出願聞其詳的神情。邊連古煜,也是凝神傾聽。
“就在十日之後,越城略山學館,已經與我們那位李館主約定上門踢館。”
“略山學館,是略山魔宗?”
莊無道神情愣愣,滿眼都是匪夷所思之色。“這略山學館的人,難道是腦子裡進了水?”
他不知天一其餘諸國的規矩如何,然而在東吳國內,那數以千計的學館,除了由本身宗派提供經費之外,也可從東吳朝廷拿取一筆不小的錢財。而數額大小,也是視學館在國內的排位而定。
學館中的弟子,除了一小部分能拜入修行宗門之外。其餘大半,都會進入東吳軍中。學館培育弟子,朝廷也受益不淺。被舉國上下,視為國本,所以這方面的投入毫不吝嗇。
而為爭奪排名,各家學館之間,可謂是爭鬥頻頻。
略山魔宗是東吳附近新建不久的一個魔道宗派,在東吳境內只有三家學館。
而越城中的這間,在城中的排位大約是八十。聽說最近在城內四處踢館,以求提升排名。
民間有言,柿子需先挑軟的捏。略山學館會選上他們離塵學館,並不出人意料。
然而十幾日前,他才在東船巷內,以一人之力,格殺五位練氣境,二百餘人,氣勢正盛。那略山學館的館主,只需稍有些頭腦,就該知曉在這時候挑戰離塵學館,是何其愚蠢之事。
以擂臺賽定勝負,卻不限人選。他一人就可接下,使略山學館慘敗而歸。
莊無道性情並不驕狂,也絕不妄自菲薄。越城之內的同齡人,除了古月明與北堂婉兒這樣的人物,餘者中有誰是他一合之敵?
所以他才感覺不可思議。
北堂婉兒忍俊不已,咯咯嬌笑:“誰跟你說那東船巷一戰,別人就一定能知曉?”
見莊無道頗是意外的神情,北堂婉兒愈發笑的歡暢:“古月家吃虧不小,對這一戰的詳情不願宣揚。我北堂家也是同樣,不願別人知曉究竟。而在這越城,若我北堂古月兩家聯手,要壓住一件事,那麼哪怕百兵堂夏氏,也難以得知。所以無道師兄,你也莫要自我感覺太好才是。如今你這頭‘瘋虎’,在越城內依然是無名小卒。”
莊無道聽著,更是不解:“這又是為何?”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是我那大伯的意思,也是為你著想。尤其此時,移山宗那些人正在城中蠢蠢欲動。實在難說他們會做出何等事來。”
莊無道對北堂婉兒這句解釋,卻並不信服:“那移山宗之人又非蠢貨。我若能阻撓古月家投入離塵懷抱,豈不正中他們下懷?”
“師兄!不是每一人都能在大廈將傾時,仍舊保持理智。到了那時,無論什麼樣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小心一些,總不會有錯。”
北堂婉兒失笑,又冷冷道:“也未必不是古月家的手段,要借略山學館之手將你除去。略山學館的首席與次席弟子,可都是練氣境。安插幾人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莊無道皺眉,忖道北堂家將東船巷那件事壓下,怕是另有謀算。隨後又再次疑惑問道:“可這與見識古月明的劍術,又有何關聯?”
“有關係的!”
北堂婉兒的唇角輕挑,勾起一個絕美的弧度:“古月明既然已是離塵學館的弟子,那麼為學館分憂,豈非也是理所應當?這次略山學館,他還能躲避。然而待那位巡查使到來,古月明他若還想成為離塵真傳,就絕無藉口避開,必須應戰不可。總之此事我會請大伯安排,讓人仔細探探他的根底。”
莊無道無語,已經明白北堂婉兒的意圖,是準備再安排一場學館間的比鬥,逼迫古月明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