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我全身上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包住了我,我根本動彈不得。
只是餘光掃了幾眼,我就知道,我這是在醫院了。
被刷成慘白色的牆壁,窗外的樹枝,消毒水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我感覺一陣睏倦,餘光再一掃,就發現,我隔壁的病床上,還躺著一個跟我一樣重傷的病號。
那隱隱約約的體型我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泉子。
“泉子哥,你怎麼樣了?”
說話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聲音竟然無比的沙啞。
“炎少爺,泉子沒事,沒事。”
泉子的聲音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裡去,一樣的沙啞。
正說著話,我就聽見樓上樓梯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道黑色的人影開啟了我跟泉子兩人的病房。
他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正是三叔,三叔終於出現了。
三叔身上也纏著繃帶,不過他的傷勢明顯比我們兩個好,只是左手骨折,胸腔出血。
哪裡像我跟泉子哥兩個人,要是不在醫院躺一個月半個月的,根本出不去。
“三叔,最後怎麼樣了?成了嗎?嘶嘶嘶,好疼。”
我張開嘴,扯著繃帶,嘴角都是一陣陣生疼,弄得我不斷地倒吸涼氣。
三叔轉過身關了房門,坐在了我和泉子兩張床的中間,點了點頭:
“這一次,多虧你們兩個拼死為我爭取時間,靈山現在,所有的陰人和那頭惡鷹,都送走了,”
“該輪迴的送去輪迴了,該挫骨揚灰的也挫骨揚灰了,一切都結束了。”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才好受了些。
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人,因為髒東西而丟了性命,而我這個修道之人卻無能為力,我就覺得難受。
現在,為他們報仇了,我的良心也好受了些。
“你們兩個好好休息,好好養傷,古董店不用去了,一切有我,學校那邊,我也替你請假了。”
三叔又看了我和泉子一眼,這才替我們關了房門,走了出去。
這一次,我跟泉子兩人玩命抵擋那隻惡鷹,雖然最後成功將它誅殺,但是我們兩人付出的代價也是有夠大的。
別的不說,就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後,我已經跟不上教學進度了。
期末考會不會掛科,只能看天意了。
嘆了口氣,我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