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年神色一黑,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對七長老說道:“不過是個凡俗女子偶得機緣,步入煉氣期罷了,算什麼仙門鼠輩?”
不錯,面前的少女不過區區煉氣期,若不是因為他就在蒼梧山底下的魔宮準備去找魔帝回話,也不會敏銳的察覺到這一抹靈氣異動。
“就是就是,我人畜無害的,你們可千萬別把我當回事。”蘇玉舒擺擺手。
就這麼一個小嘍囉確實是不用放在眼裡,七長老一揮手就能輕易將她碾成齏粉。
可很明顯,這個女子入了墨廷君的眼。
於是七長老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說道:“不過仙魔殊途,她既然已經步入煉氣期,那就不能當凡俗女子來對待了。正好你父皇如今就在魔宮之中,帶著她一同前去,如何處理還是看你父皇的吧。”
墨廷君廣袖下的手指驟然蜷縮:“不過一個煉氣期的雜碎,難不成本君自己還拿不定主意麼?”
七長老笑了笑,說道:“少主,還是按照規矩辦事吧……你自己也說了她不過是一個雜碎,要是沒有魔帝允許她的存在,被人一掌拍死了可別怪下面的人不長眼啊。”
嘖……
這是在拿蘇玉舒的生命在做威脅了。
“就見一面吧,等魔帝陛下見過我,看到我是個徹頭徹尾的鹹魚一定會安心的。”蘇玉舒對墨廷君甜甜一笑,悄無聲息地又給他分了一顆糖,手肘戳了戳他,悄聲對他說道:“荔枝味的。”
很明顯墨廷君這個少主之位並不服眾,與其夾在兩邊勢力的中間,被動的成為他們爭權奪勢的犧牲品,不如自己來做個決定,至少要讓大家放下對她的戒備之心。
少年無動於衷,猩紅的眸子只瞥了一蘇玉舒一眼,便讓人背後生寒。
見他如此,蘇玉舒捻著糖果,送到他的嘴邊。
這傢伙!墨廷君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無奈之下還是張開了嘴,清甜的荔枝糖送入口中,她的指尖在收回之時不小心觸及薄唇,讓他羽睫輕顫。
那就去吧。
他一把揪住蘇玉舒的後脖領,抬手一揮眼前場景變幻,三人齊齊站在了魔宮大殿之中。
魔淵殿內瀰漫著苦杏仁味的霧氣,三十六盞人皮燈籠隨著他們腳步次第亮起。蘇玉舒數到第十七步時,終於看見王座上垂落的玄色衣襬。
“兒臣拜見父尊。”墨廷君廣袖翻飛單膝觸地,微蹙的眉頭下是一雙冷冽的眸子。
他並未管墨廷君,而是眯眼看著眼前瑟縮跪在地上的少女,將她看了個透徹。
極品水靈根、煉氣期,看起來果真是個偶得機緣步入煉氣期的少女。
除了……她身懷一件絕品的契約靈器之外。
蘇玉舒被魔帝盯得有些頭皮發麻,恨不得像鴕鳥一般將腦袋埋下去。
魔帝問過了七長老前因後果,冷笑一聲道:“尋常凡俗少女?誰家凡俗少女身上綁著一件絕品靈器?廷君你與她相處竟未曾察覺麼?”
什麼絕品靈器?
墨廷君轉眼看向蘇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