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劍收起古劍,任憑那些爆炸的陰風和血肉衝擊到他身上,他把晉安送他的禮物視作比自己性命還重要,不想再讓手裡的劍斷成兩截。
轟隆隆!
沒了古劍抵擋陰風爆炸,血肉爆炸,面前那些死人爆炸帶來的陰風、汙穢血肉,衝擊上削劍身體,憤怒臉龐,透過體表的傷口腐蝕進他體內。
企圖侵佔他身體。
借殼還陽。
此刻的削劍,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撕裂頭痛,比他小時候第一次被人強迫吃那些肉都還要痛苦。
啊!
削劍抱頭痛苦。
“想要活著嗎?”
那天好像也是像今天這樣,老天爺陰氣沉沉,頭頂下著雨,一個男人走到難民營裡,找上一個因為身體瘦弱討不好飯,身體又冷又餓蜷縮在雨水裡快要凍死的稚童。
那年。
那稚童還不到大人的腰高。
那天,是他人生第一次吃到肉,雖然那肉好苦,但第一次吃到肉的他,理所當然的覺得肉應該就是這個味道。
吃完肉沒多久,他開始頭痛,發燒,身體忽冷忽熱好難受,那晚昏迷中他夢見了娘,他向孃親一遍遍哭訴自己身體好難受,他快要熬不住了。聽著他的哭喊,夢裡的孃親把他輕輕摟在懷裡,目光溫柔,雖然他自記憶起就與爹孃失散,先後跟過幾名老乞丐,從未見過自己爹孃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自己爹孃是否還活著,可他很篤定相信那人就是孃親。
因為從沒人看他的目光那麼溫柔。
想到這,頭更加痛了。
他記起來了!還有師父、大師兄、三師弟!
“你走吧,不要跟著我們了,我已經有兩張嘴要養,再多一個人養不起了。”晉安朝盜墓賊回絕道。
“?”
“咩。”
……
“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
……
“為啥老道我是三師弟?老道我還不如一頭羊!”
……
“徒兒,你有沒有名字?”
“是人總得有個名字,那以後就叫你削劍吧,撿你的那天,你手裡一直握著把斷劍不放,以後你就充當一名江湖劍客的身份,別讓人知道你以前是幹盜墓的,盜墓是死罪。”
“削劍,你為什麼喊我師父?”
……
“削劍,看師父給你帶了什麼,涼糕。”
“現在涼糕有些涼掉了,我們重新放入井水裡冰鎮一會,等吃過晚飯後再拿出來到林叔的棺材鋪裡一起吃。”
……
“師父,等我們這次出墓後,我能多吃一碗羊雜麵嗎?”
“師父你哭了?”
“哪有,肯定是徒兒你看錯了。師父那不叫哭,那叫眼裡進了沙子。”
“好徒兒,等我們這回上岸後,第一件事就是吃一碗熱乎的羊雜麵,去去這墓裡的溼氣與晦氣。不過,我們偷偷瞞著你大師兄就行,你可千萬別告訴你大師兄,我們經常揹著它在外面吃羊排飯,羊雜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