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墨玄二人離開藏書閣之後,在那閣樓屋頂之上,突然現出一道人影來,那人目視著墨玄離開,隨即目光又是放向先前的那股源氣能量波動之地。
“那股能量,應該是武宗所有,嘿,沒想到這荒廢的丹城竟然還有人躲藏於此地修煉,這倒是有點意思。”那人輕喃說著,靠近細看,赫然便是先前跟蹤墨玄二人的那六位中的樽。
“不過那能量波動雖有些強,但卻是不穩定,估計是剛剛突破吧,若不是任務在身,我倒的確想去會會。”
“而聽那小子所說,他們是來尋找雷鴝的資料,看來他們在荒蕪學院中應該是發現了一點東西,少族長說的果然沒錯,源獸雷鴝還真的被荒蕪學院的收藏了啊。不過聽他二人的口氣,應該是要等到血月之夜在繼續查探,如此看來,這段時間他倆應該會選擇返回荒蕪學院吧。”
“嗯,不錯不錯,既然他二人選擇返回荒蕪學院,那我也就沒有跟蹤的必要,趁此機會,我還是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誰吧。”
樽搓著手掌,不斷的低聲思索著,突然間手掌一拍,那寬大的黑袍之下傳出一道笑聲後,隨即只見他幻化成一道黑影,直奔源氣能量波動之地而去。
樽速度極快,僅僅數分鐘時間,便是趕到來到的目的地,那是一處破舊的木屋。藏身於黑暗之下,抬目往木屋內看去,藉著微弱燭火,可以清晰看到那屋內的兩位少年,這兩位少年樽並不認識,不過若是荒蕪學院的師生在此定能一眼認出,因為這二人便是禮樂與褚修。
禮樂盤膝坐地,他的周身盪漾著溫和灰色源氣,那灰色源氣之內還夾雜著些許的白芒,但是在禮樂的運氣調息之下,那白芒卻是緩緩消散,不多時便是全數化作灰色源氣。
而這淺灰之色的源氣,便是武宗的代表。
“恭喜你了,禮樂兄,你終於是先我一步踏入了武宗,這一次,我輸了。”一旁,褚修手持方天畫戟,沉聲一說,不過他那話語中卻是滿滿的喜悅口氣。
“能夠突破武宗,這得還真得感謝你,如果沒有你那最後一擊,我恐怕還沒法領悟何為死而後生。”禮樂站起身來,滿臉微笑的感激著,如果沒有褚修先前的那一記三獅絞殺的提點,他的確沒有這麼快就能領悟。
“不論如何,這一次還是我輸了。不過你放心,即便你踏入武宗我也不懼,最遲半年,半年後我定會突破武宗,到那時我會再來找你。”將方天畫戟抗於肩上,褚修認真說。
“呵呵,沒問題,我隨時歡迎你來。”禮樂一笑,想了想後,說道:“以你的能力,半年內突然至武宗定然沒問題,可是褚兄,不知你有沒有想過,如今我二人皆已結業,學院的生活早已離我等遠去,接下來你該何去何從?”
褚修眉目一挑,坐於一張破長凳上,說道:“你不說,我也會問,這正是我回來尋你的原因。”
“哦?你有何想法?”禮樂問。
褚修說道:“樂兄,不瞞你說,此次外出我並非以修煉為目的,而是趁機南下看了看外面的世界,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是嚇了一跳。你我二人在這荒蕪學院也算是天才級別,即便是放在整個漠北那也能排的上號,可是自打走進了南方的那些大族,待得知曉一些他們的所做之後,我這才知道我們是何等的渺小。”
禮樂一聽也是來了興致,問道:“哦?不知褚兄看到了什麼,竟然會讓你產生如此感慨?”
褚修神色一轉,問道:“樂兄,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所在的禮族在這漠北也是一大族,而禮族與其他那些大族之間也是有著交流,不知你對他們有什麼看法?”
“看法嗎?哪方面的看法?”禮樂問。
褚修說道:“發展這方面,或者是關於未來的看法。”
“若說發展的話,目前各大族之前還算比較和諧,不論是資源還是人力上,都有著不錯的配合,算是比較穩定吧。”禮樂回答。
褚修又問:“那不知樂兄對於禮族的未來,有沒有什麼看法?”
禮樂一笑,沒有回答,繼續說道:“褚兄有此一問,那麼看來此次南下定有大見解,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還請褚兄先說一說此次出行的見聞。”
褚修也不推脫,說道:“不瞞你說,我此次出去的確是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我二人長年累月待著這漠北,想象之中,我們也會認為南方的那些大族與漠北的這些大族無二樣。可是去了之後我才發現,南方的那些大族的所作所為,遠比我們有遠見的多。樂兄,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那些大族都在做什麼?”
“什麼?”禮樂隨口一問,不過他那眸子中卻是有著火熱湧現。
“吞併,擴張。”
“吞併?擴張?”禮樂裝作有些不明白,於是問道:“他們吞併擴張做什麼?而且有王室在,他們能擴張嗎?”
褚修說道:“樂兄,這就是你愚昧的地方。如今是何年代你不會不知道吧,王室那就是個擺設,當年靈王所定下的那些條律早已沒了約束力,現在的整個大陸,怕是隻有漠北還在愚昧遵守,而那些大族都在積極開啟吞併擴張大計。說句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認為在接下來的十年內,大陸定然會風雲突變,小族弱族定會湮沒,而大族強族則會更加強大,用不了多少年,這個大陸,定然會成為某幾個家族的私有物品,而那時,我們這些小小弱民,也怕是隻有唯命是從的份。”
禮樂細細聽著,旋即微微搖頭,說道:“褚兄此話,怕是有點過激了吧。”
“樂兄,我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你如果不信,我建議你明日就動身去南方或者西方看一看,到那時你也定會相信我說的話。”褚修說。
禮樂微微點頭,看著褚修,問道:“褚兄,不談那些,你與我說這話是何意思?我不相信你這是隨口所說。”
褚修目光直視禮樂,面色嚴肅,說道:“我與你說這些,是想與你聯手。”
“聯手?”禮樂微笑,看著褚修,又問道:“聯手做什麼?”
褚修眉目微皺,沉聲說道:“整頓漠北,伺機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