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歡拿眼角斜睨著他，“你爸聽到這話估計能被你活活氣死！”
“到了他那個年紀，肚量都挺大的，不會為這點小事介意的。”
“厲司衍，你是去參加過脫口秀培訓了嗎？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
男人眼底含著笑意，看著她白淨的臉蛋，溫和地問道，“現在消氣了嗎？”
楚顏歡倒想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別的花樣來，“我要是氣沒消呢？你打算怎麼辦？”
厲司衍往前一步，把臉又湊到她跟前，“魯迅說過，當別人打了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也伸過去。你還想打哪兒，我保證不躲，讓你打到氣消為止。”
楚顏歡望著男人沉靜溫雅的俊臉，輕輕扯了下嘴角，“魯迅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厲司衍故作詫異地挑了挑眉梢，“不是魯迅說的嗎？那可能是周樹人說的，我記茬了。”
楚顏歡見他一本正經地說著玩笑話，真是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繼續生氣，“厲先生，以前沒現原來你還有當段子手的潛質。”
“為了逗你開心，臨時開的。”
楚顏歡跟他對視了兩三秒鐘，視線落在他還在流血的鼻子上。
鼻血沒有止住，順著下巴滴滴答答地掉落下來，染得他面前的襯衫都髒了一大塊。
楚顏歡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手指捏上他的下巴，把他的臉仰起來，“別低頭！地上都被你弄髒了，還有沒有一點兒功德心？”
厲司衍以仰著頭的姿勢瞥了她一眼，低低出聲，詢問道，“要不，我去找個拖把來把地上拖一拖？”
楚顏歡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男人流著鼻血拖地的場景，只覺得那畫面太美。
她甩了下腦袋，把腦海裡的畫面趕跑，眼珠轉了轉，從包裡拿出面紙，揉成兩團，“你把頭低下來一點。”
厲司衍二話不說，照做了，半屈下他那雙大長腿。
當看到楚顏歡拿著一團紙要往他鼻子裡塞時，他本能地側過臉想避開。
不過，楚顏歡哪能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拽住他的肩膀，“你別亂動，我幫你止血！”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把兩團紙塞他鼻子裡。
於是，流血的鼻子就這麼被兩團面紙堵上了，血也不流了。
雖說這辦法土了點兒，但是還挺管用。
楚顏歡看著他這副鼻孔被堵的滑稽模樣，心情好了大半。
“走了。”
見她大步往前走，厲司衍連忙追上去，“去哪兒？”
“我回家，你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否則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
“我送你回家。”
楚顏歡從包裡拿出墨鏡戴上，想了想，又戴了一口罩，“不需要。”
“我這才剛剛求婚失敗，你總得給我個表現的機會。”見她不為所動，厲司衍眸色暗了暗，使出殺手鐧，“小樂說很想你，你就不想見見他嗎？”
果不其然，這話剛說完，楚顏歡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自從厲司衍帶小樂提前回國後，她就一直沒有見過兒子。
歡歡跟L這兩個人格是融合了，但是她們對小樂的掛念依然還在這具身體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