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周元小心的走到姜振華跟前道:“姜鄉長,不知道白灰撒完後,什麼時候拆房子啊?”
這是周元和溝石鄉的群眾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姜振華聽後道:“縣委田書記昨天打電話說,白灰撒完後,馬上就要拆房。”
周元一聽急了,道:“姜鄉長,可是房子拆了,那些群眾住在哪裡啊?”
姜振華繼續道:“關於這點,縣上還沒有明確的態度,不過,鄉上是這麼考慮的,我們鄉政府旁邊有許多的居民房子是閒的,我們可以租住,有的群眾如果有親戚,也可以住在親戚家,至於這租房錢,我昨天晚上和鄉上的各位領導討論了一下,每戶每個月補貼80元錢。”
這時候,站在姜振華和周元旁邊的群眾越來越多了,群眾都著急的聽著周元和姜振華的對話。
“姜鄉長,不是我多嘴,這事關我們周家村群眾的幸福,我問一下,房子拆了,國家打算怎麼補償,地徵了國家打算怎麼補償,這總的有個說法,我們才能拆啊。”周元道。
這時候圍在周元和姜振華旁邊的群眾齊聲喊道:“是啊,地是我們的命根子,房子是我們的家,國家不給我明確的說法,這個房子我們不拆,這個地我們不徵。”
姜振華聽後狠狠的瞪了周元一眼,道:“鄉親們,你們聽我說,大家知道這條路對我們溝石鄉的意義有多大,剛才周支書說,這條路的資金是劉浩冰鄉長要來的,對,是劉鄉長去省上要來的,資金目前已經劃撥到我們縣財政局,但是,這筆資金只夠修路,而我們的徵地款和拆遷款也是一個大數,我們縣上目前沒有錢,還不能按照國家的補償標準及時的將錢補給大家,但是,田書記昨天對我說了,先修路,他儘快想辦法將拆遷款和徵地款給大家好不好,我們要相信縣上,要相信田書記。”
姜振華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猛地走到姜振華的面前道:“放他孃的狗臭屁,說什麼呢,現在不給錢,將我們的房子拆了,以後給錢,誰信呢?反正我說了,不給錢,我家的房子就不能拆,我家的地也不能徵。”
姜振華看著老頭臉上全是皺紋,穿著髒兮兮的短袖,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麼顏色。
姜振華往後退了退,道:“你怎麼這麼說話呢,縣上不是不賠償,只是現在有困難。”
老頭一聽,轉過身朝著周元道:“周元我告訴你,我家的房子絕對不能拆,我家的地也不能徵,我老頭子在周家村已經活了一輩子,這輩子也不想去什麼地方,就想死在那三間破草房裡,我的地也不許動,我還要靠它養老。”
這個老頭的話音一落,站在旁邊的許多群眾都嘰嘰喳喳的道:“我家的地也不能徵,我家的房子也不能拆,這條路我們不修了。”
姜振華看見動了眾怒,趕緊往後退了退。
姜振華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激起了眾怒,鬧不好要捱打,但是,這是田大鵬給自己交的任務,是成為溝石鄉黨委書記的前提條件,自己如果完不成,那鄉黨委書記肯定和自己無緣。
為了頭上的烏紗帽,姜振華怒道:“鄉親們,我給你們說,徵地拆房是縣上的決定,這是誰也阻止不了的,至於你們說的賠償款,等地徵了,房子拆了,縣上會有交代,但是,大家如果繼續阻止縣上的政策,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然後他轉身對魏徵和李白道:“你們兩個將要拆的房子和要徵的地,對溝石鄉的群眾說一下,讓他們今天下去趕緊準備,趕緊將房子裡面的東西騰出來,明天,我們的機械就要開進來,開始拆房。”
周家村的群眾看見姜振華說出這樣的話來,都沸騰起來,那個老頭道:“姜鄉長,我老頭子對你說,我就把這把老骨頭放在這裡了,反正你們不給錢,我就和你們拼命,你們將房子拆了,地徵了,出去也是一餓死,既然餓死,那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老頭說完,就朝著姜振華撲了過去。
姜振華見狀,趕緊嚇得後退,周元和周宏兩人趕緊拉住老人。
周元也有點生氣,道:“四爸,你別鬧,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周元話音一落,那個老頭怒道:“什麼辦法,這還是我們溝石鄉的領導嗎,他們就是一群土匪,他們這是要將我們活活的逼死,周元,我告訴你,你是周家村的黨支部書記,你這個黨支部書記是周家村人民選出來的,所以,我建議,從明天起,我們周家村的群眾團結起來,看他們不給錢,這個地怎麼徵,這個房怎麼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