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輝知道今天嶽偉上任,他故意離開,要給嶽偉一個下馬威,他更知道,只要他一離開,鎮政府稍微有點權力和想上進的同志都會離去,他和嶽偉見過幾次面,知道這個人是個白面書生,不足為慮,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將嶽偉放在心上。
立山鎮是我白建輝的,縣上既然不將我的鐵桿手下李大可放在鎮長的位置上,想讓一個陌生人和我搭班子,那別怪我不配合。
在嶽偉上任前,劉登山就告訴他,嶽偉是縣委書記田大鵬的人,這讓他更加生氣,更加對嶽偉有了敵意,這才出現今天這一幕。
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嶽偉不但沒有退卻,反而和劉浩冰結成了同盟,並去了受災最嚴重的馬家村。
“是嶽鎮長啊!”白建輝沒有理劉浩冰,假惺惺的對嶽偉道。
嶽偉道:“白書記真是大忙人,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見不到白書記,不但見不到白書記,就連班子所有成員都見不到。”
白建輝聽後訕訕的笑道:“嶽鎮長,本應該今天給你接風,但是臨時縣長劉登山同志找我詢問關於我們立山鎮的受災情況,我趕緊去彙報!”
嶽偉點了點頭道:“是嗎?”
白建輝道:“是啊,當時魏振剛同志任書記的時候,工作中出現了許多的失誤,他當時將我們立山鎮的受災情況說的非常的嚴重,以至於縣上和市上都非常被動,我今天去,劉縣長還親自批評了立山鎮,劉縣長批示,有些同志唯恐天下不亂,將矛盾誇大化,將事情嚴重化,將責任減輕化,有了困難,自己不解決,就向上級要幫助,那國家養你們這些幹部幹什麼?”
劉浩冰知道白建輝說的是魏振剛,侮辱誰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侮辱魏振剛,魏振剛同志為了受災的群眾,整天的奔波於縣上、市上要救災款,一有時間,就和群眾呆在一起,解決群眾解決不了的難題,為此還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可是,這些人狼子野心,沒有良心,這個時候,還要誹謗他。
“白書記,請你別侮辱魏書記,魏書記為了立山鎮十來萬災民,已經獻出年輕的生命,你再這樣說,那就真的沒有良心。”劉浩冰義正言辭的道。
白建輝做夢也沒有想到,劉浩冰會當著嶽偉的面訓斥自己。
“劉浩冰同志,我不知道魏振剛同志對立山鎮的群眾和災民做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在他任立山鎮黨委書記這段時間,將立山鎮擺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劉浩冰早就想和白建輝幹一架,一直找不到這樣的機會,道:“白書記,你還有臉說啊,什麼風口浪尖,那是魏書記實事求是,你們為了自己的政績,只會欺瞞領導,不顧人民群眾的疾苦。”
白建輝沒有想到劉浩冰竟然這樣大膽,怒道:“你給我住口,我不是讓你停止所有工作,聽後處理嗎!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劉浩冰看了看嶽偉,嶽偉知道自己和劉浩冰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在立山鎮,如果沒有劉浩冰,自己寸步難行,就說道:“白書記,劉浩冰同志現在是我的通訊員,暫時在我身邊工作。”
白建輝怒道:“嶽鎮長,你讓劉浩冰任你的交通員?你給我彙報了嗎,經過黨委會同意了嗎?”
嶽偉也怒道:“白書記,我只是選擇一個交通員,也不是什麼官職,為什麼要經過黨委會同意,為什麼要經過你的批准?告訴你,白書記,劉浩冰同志目前就是我的交通員,這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白建輝氣的臉色發青,他原先覺得自己任鎮長的時候,調來的書記魏振剛是個難纏的傢伙,老是和自己作對,沒有想到,自己當了書記,新調來的鎮長又是個刺頭,還專門和自己作對,看來自己運氣真不好。他轉頭看了看,看見旁邊站著乾瞪眼的劉浩冰,忽然明白了,這兩個人來到立山鎮最親近的人都是劉浩冰,看來他們和自己作對肯定和劉浩冰有關係。
白建輝坐在他的軟皮椅子上,端起茶杯,狠狠的將裡面的水喝乾。
李大可站起來道:“嶽鎮長,你是鎮長,白書記是書記,你不知道鎮長要服從書記的領導嗎?”
嶽偉還沒有說話,只聽見劉浩冰笑道:“李副鎮長,以你現在的思想水平根本不配做這個副鎮長,什麼鎮長是鎮長,書記是書記,鎮長完全服從書記,你記住,鎮長是要在黨的領導下工作,但是也要分黨委書記說的對不對,難道黨委書記讓他去做違揹人民利益的事情他也堅決服從嗎,難道黨委書記讓他去做違背黨員準則的事情他也服從嗎?告訴你,正確的事情堅決無條件服從,至於錯誤的事情那就堅決無條件制止。”
李大可沒有想到劉浩冰竟然蹦躂了出來,他生氣的道:“劉浩冰,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