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風收回右手,轉過頭正好迎上了任盈盈的眼神。他微微一笑,說道:“任姑娘,我的指法練的差不多了。”
任盈盈沒有料到嶽靈風突然停手轉頭,和嶽靈風的眼神一碰,下意識就將眼光挪開。那長長的雙睫一陣抖動,像是兩隻黑蝶翻飛輕舞。
嶽靈風裝作沒有看出她眼神中飽含的情意,平和的說道:“任姑娘,你也知道,這次療傷關乎你的性命,不能出半點疏漏。
所以,保險起見,在正式療傷之前,我還要先在你身上試一下,確保沒有任何的疏漏。如果我有任何穴道點的有絲毫偏差,你一定要及時說出來。”
聽到嶽靈風說的鄭重,任盈盈也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想到,嶽靈風所說的在自己身上試一下的含義。原本已經壓下的羞窘不由又冒了出來。
任盈盈想道:“在我身上先試一下,嶽先生就要點遍我周身奇經八脈的穴道。那我……豈不是全身都要被他的手指觸控個遍?”
她畢竟是一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姑娘,又一直在教中高高在上,素來清傲,從未與異性有過更多接觸。
原本被心愛的男人抱在懷中就已經覺得親密無比,現在即將被嶽靈風的手指從頭到腳的點個遍,心中不由得砰砰直跳,又羞又臊。
尤其是想到一會兒嶽靈風還會摸到自己任脈下端的中極穴、曲骨穴、會陰穴、督脈上的長強穴、腰俞穴等羞人之處,任盈盈更是臊的不敢抬頭。
雖然因為身體受創嚴重,蒼白的臉上已經透不出含羞的紅雲,但是她到底難以自禁的低低“嚶嚀”一聲,靠在了嶽靈風的懷中,將俏臉埋進嶽靈風的胸膛。
嶽靈風看到任盈盈的這個樣子,立時明白了她心中想法。他不由苦笑,這任盈盈可不是二十世紀的新新女性,而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閨閣女子。自己這個行為……幾乎跟田伯光差不多了!
儘管如此,這也是唯一能救她的辦法!嶽靈風心中焦急不已。如果正式療傷之時,任盈盈也是這樣心緒不寧,定然會真氣紊亂髮生危險,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嶽靈風前世是心胸外科的醫生,幾乎見過各種男女老少病人赤裸的胸部,對於手術檯上的男女之別早已看的淡了。
其實常人細想一下也能明白,就算是再年輕美麗的少女胸部,當被手術刀劃開皮肉,被電鋸切斷肋骨,用擴張器開膛破胸之後,也和性感搭不上邊了。
雖然重生了二十幾年,現在再讓他見到少女的胸部,未必還會如當年那麼淡定,但是像這樣給任盈盈隔著衣服點穴,卻不會讓已婚的嶽靈風產生任何綺念。
嶽靈風要想辦法讓任盈盈平復心情才能順利的治傷。略一思索,嶽靈風扳著任盈盈的肩頭,讓她的臉離開了自己的胸膛。任盈盈順從地挪開,卻依然不肯抬頭看嶽靈風。
嶽靈風語氣十分鄭重的說道:“任姑娘,我知道此舉不甚妥當。但是攸關性命,還請姑娘放下世俗成見。現在你不要當我是男人,也不要當自己是姑娘。
只要記住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正所謂病不避醫,沒什麼好害羞的。你這樣心神不寧,不僅會害了自己,可能會讓我們兩個人都送了性命。”
任盈盈聽到最後心中一跳,她怎肯讓嶽靈風因自己平白丟了性命?當下急忙斂氣靜心,畢竟是聰明的女子,雖然心中羞臊難當,卻懂得輕重緩急。
少頃,她終於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終於抬眸淡淡說道:“是我愚昧了,讓嶽先生費心。我準備好了。”
嶽靈風欣然道:“如此,得罪了。”說罷從懷中掏出平一指所贈的瓷瓶。將瓷瓶裡面的“鎮心理氣丸”倒出了兩粒給任盈盈服下。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藥力起了作用。嶽靈風感到任盈盈體內的氣血開始增強,暫時可以脫離嶽靈風的真氣滋養自行維持生機。嶽靈風便收回一直給任盈盈輸送真氣的左手。
接著嶽靈風按照平一指所述的方法,從頭到尾的在任盈盈身上演練了一遍。這次只是找準穴位,點中穴位時並沒有輸出真氣。
當嶽靈風的手指點到任盈盈身上時,任盈盈還是難以剋制地一顫,不過她馬上儘量的放鬆自身,讓心中處於日照晴空之境,全力配合嶽靈風。
嶽靈風自幼苦練《九陰真經》,真經中的“點穴篇”他也曾經下了不少功夫,所以他在認穴、點穴上面的功夫極為紮實。剛剛又自行將治傷的指法練習了幾十遍,因此第一次在任盈盈身上演練,便十分順利的完成了。
嶽靈風很是滿意,對於此番療傷的信心也大為增強。
待到他稍作休息,盡力將自己調整到目前的最佳狀態後,嶽靈風便對任盈盈說道:“任姑娘,這一次我們要正式開始療傷了。等一下你就保持剛剛的狀態,全身放鬆,不論有任何痛癢異狀,千萬不可運氣抵禦。”
任盈盈檀口輕啟,平靜的說道:“嶽先生放心,我就當自己已經死掉便是了。”
嶽靈風一笑,道:“任姑娘果然聰慧過人,一點即透。”當即開始閉目斂容,入定運功,當過來大概十息之後,嶽靈風忽地躍起,左掌撫胸,右手伸出食指,緩緩向任盈盈頭頂百會穴上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