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大事終了,嶽靈風緊張的頭腦也準備好好休息一下了。
此時的嶽靈風完全放鬆了心情,索性躺在河畔柳蔭下的草地上。午後的陽光透過枝葉,斑駁的灑在嶽靈風的身上。耳畔聽著蟲鳴鳥叫伴著河水滔滔,他回想起重生至今的種種往事。
華山派已經不再是原著中那個脆弱不堪的華山派了。現在華山派有絕頂神功,掌握了中興的資本,將來一定會在武林中大放異彩,就算取得全真教當年天下武學正宗的地位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父親不會再去修煉葵花寶典,母親不會含恨而死,妹妹也有了傾心相戀的伴侶,自己已經改變了父母的命運,改變了妹妹和令狐沖的命運,更加改變了整個華山派的命運。
劉正風在金盆洗手的時候沒有被嵩山派屠滅滿門,連帶著曲洋和曲非煙祖孫二人也沒有死,自己也因此收穫了和劉菁的美好姻緣。
這麼算來,因為自己這個穿越者的介入,已經有意無意的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林鎮南一家也保住了性命和家業,反倒是嵩山派和青城派受了重創,還有一個原著中一直活到最後的淫賊田伯光也被自己幹掉了。
柔風陣陣,嶽靈風不禁有些迷糊起來,不知不覺在這慵懶安詳的環境中睡著了。待到他再睜開眼時,已到了黃昏時分。
夕陽斜照,滿天如火的晚霞將日夜東流的伊洛河水映的波光粼粼。遠處山巒也披上了一身的霞光,似幻似真。岸邊有不少歸來的漁船,正在整理自己家的漁網,為這生動的畫面又增加了不少溫馨的生活氣息。
真可謂是:野渡瀟瀟蓼葉紅,沙鷗亂舞夕陽風。長曳萬里煙霞外,短篷一聲楊柳中。
嶽靈風沉醉在這秀麗的山河美景之中,胸中忽然充滿了自信,一種自己能夠把握自己命運的自信。頓覺心中豪情萬丈。
嶽靈風從腰間取出洞簫,放在唇邊。一曲《笑傲江湖》從音孔之中奔流而出,匯入這滔滔東流的伊洛河水。
簫聲純淨,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
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簫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迴腸蕩氣之意。
嶽靈風吹奏中運用了內力,奔騰的伊洛河也掩不住柔和的簫音,水聲浩浩湯湯卻像給簫聲伴奏一般,和諧自然,反而更增意境。
驀地裡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吹奏一般。簫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讓聽者血脈賁張,簫聲愈來愈高。突然間洞簫一連串急促的鳴唱簫聲立止。霎時間四下裡一片寂靜,彷彿江水也停止了奔流,唯見夕陽暮帆。
簫聲停頓良久,附近收網的漁人這才如夢初醒,大聲叫好!漁人淳樸性情直率,心裡邊喜歡,口中就喊起好來,至於到底好在哪裡,管那許多幹嘛?只是覺得這曲子聽了讓人熱血沸騰心懷大暢!
這時,河面上傳來“錚!錚!錚!”三聲琴響。一把蒼老的聲音響起:“沒想到在這山野之地得遇高人,先生神技!今日得聞仙音,令老朽大開眼界!船上備有清茶薄酒,先生可否賞臉登船一敘?”
這聲音遠遠送來,聽著也不甚大卻是清晰無比,絲毫未受濤聲影響。顯然說話之人也有不俗的內力修為。
嶽靈風聽對方說的客氣,想來也是喜好音律之人。
自己中午和整個嵩山派打了一架,然後急行百餘里,期間一直水米未進。剛剛一直沉浸在一個人挑了嵩山派的興奮之中還未覺得,經人一提起喝茶飲酒,卻是口中生津,真想吃喝了。
既然有人相邀,嶽靈風也不扭捏,對江面上那艘大船方向一拱手說道:“幸何如之!那晚生就叨擾了!”
想是船上的人聽到了嶽靈風的回答,那大船轉了一個彎向嶽靈風這邊靠了過來。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嶽靈風也不想賣弄輕功,直到船身距離岸邊三丈之內時,嶽靈風才高高躍起,當身形升至最高點時,右腳一邁正好踩上船頭。這時船伕把船帆落下,放下船錨靠岸停船。
這是一艘能在大河裡面通行的三桅帆船,甲板上有兩層閣樓。船舷很高,經得起風浪。嶽靈風瞥了一眼船尾掌舵控帆的船伕們,個個都是步履矯健眼漏精光太陽穴高高隆起,顯然身負不俗的內力。
單憑這份內功修為放到江湖上也必是縱橫一方的好手,怎麼會在這艘船上當普通的船伕?嶽靈風心想:“這艘船上主人定然是及有身份的人。”
第一層的艙門開啟,走出一位老翁,見到嶽靈風笑道:“先生,請進來喝杯茶吧。”聽聲音,正剛剛邀他上船之人。
嶽靈風看面前這位老翁身子略形佝僂,頭頂稀稀疏疏的已無多少頭髮,大手大腳,精神卻十分矍鑠,眼睛開合之間有精光射出,顯然身負上乘內功。聽他呼吸綿綿,功力卻是比那些船伕更加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