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擂上,光芒炎炎,強光經久不息,不能直視。風升索性背過了身,靜靜等待雷光散去,全然不把風無塵再當一回兒事,在他的眼裡,風無塵已經就是一個死人了。全心全意地遙遙望向了遠方,那裡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正在漸行漸遠。他冷哼一聲,心中恨恨地想到:“臭娘們!等老子娶了你,看老子不要你好看!”
甲字擂下。
眾人也全都背對著擂臺,雖然都不知曉擂臺上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卻依舊各個難掩興奮之情。
有人趁著熱鬧,轉了轉眼珠子道:“你們說風無塵那小子被擊成了個什麼樣子?依我說,我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一起找點樂子!我坐個莊,咱們小賭一把,如何?”
有人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地道:“這個主意好!我出十塊靈石,賭那小子成了一具乾癟的人肉乾!”
有人努了努嘴,不屑道:“你這個玩得也太小了!都不夠給你磨嘴皮子的!我出三百塊靈石,賭那小子已經成了一具焦炭!”
坐莊的那人心下暗喜,其他躍躍欲試的人卻都緊張了起來。
有人想了想,猶豫再三道:“我也出三百塊靈石,但我賭那小子連渣都不剩了!”
候濤怒極,忍無可忍,隨意抹了一把眼淚,緊握雙拳就要動手打人,卻被一個笑嘻嘻的人臉給一把攔住了。淚眼中,候濤認出來人,語不成聲地道:“師……姐……”
來人正是柳蔚然,她輕輕拍了拍候濤的肩膀,然後轉身向著那幾人道:“我出五千塊靈石,賭那小子活得好好的!”
“什麼?五千塊靈石?”
“賭風無塵活得好好的?”
“沒弄錯吧……”
周遭眾人皆不認識柳蔚然,她又隱藏了真實修為,只顯出築基期兩層的樣子,眾人均被她的話給驚到了,都以為這姑娘只是在開玩笑,純屬是拿他們尋開心,正打算出言教訓。尤其是坐莊的那位,惱的是臉紅脖子粗,就要跳出來發難。
及至柳蔚然隨手丟擲一個裝有五千塊靈石的儲物袋之後,坐莊的那位一下蔫了下去,剛直起來的腰板瞬時便折彎了,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道:“買定離手,可不得反悔啊!”
眾人全都緊張兮兮地望向了柳蔚然,柳蔚然笑了一笑,道了聲:“絕不反悔!”
眾人這才知道自己這是遇上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土財主。
不等柳蔚然話音落下,有人趕緊道:“我押一千塊靈石,押風無塵成了肉乾!”
餘人生怕別人佔了便宜,自己沒佔著,反而是吃了大虧,也都紛紛出重金來賭,好些還是“傾家蕩產”。一時間,幾個人圍城的一小塊地方變成了一個熱鬧的賭場,擁擠不堪,鬨鬧喧天。
幾個執法弟子發現,正想喝斥、怒罵,當中卻有人認出為首的一個姑娘竟是柳蔚然,便衝另外幾人使了個眼色,一同又退了出去。
候濤開始還以為柳蔚然攔住自己是
為了幫助自己變著法對付那幾個傢伙,卻不曾想,這姑娘非但沒有幫助自己,反倒還好心地做起了“散財童女”,倒是助著那幾人“發家致富”了,不由氣惱,正要質問,卻聽四周響起了一陣陣的驚呼聲。
候濤心下悽楚,幾滴熱淚又不自覺地從他的臉龐滑落,暗道:“終於還是到了分曉的時刻!”只是,他卻遲遲不願轉過身去。白書雙手掩面,更是直接蹲下了身。
驚呼聲更甚。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
柳蔚然微微笑著,拍了拍候濤的後背,嫌棄道:“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留點眼淚等風無塵真死的時候再哭不行嗎?”
“什……麼?”候濤哽咽難語,匆匆轉過了頭,朦朦朧朧中,只見擂臺上立著兩個人,一個是氣宇軒昂的風升,另一個則是衣衫襤褸,全身焦黑的風無塵。風無塵雖然樣子狼狽不堪,但是,他卻真的還活得好好的!
“小……白,小……白……”候濤喜出望外,匆忙招呼白書。
柳蔚然搖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