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與陸勤在武校同一宿舍。這民國的臨時教師宿舍,仍然是古舊的床鋪。他們所住的兩人間,每人被安排了一張床鋪,安排了一張桌子,就算是一個房間了。
夜裡,江程忽然醒了,想喝口水,可是卻看見陸勤的床鋪破天荒似的放下了床簾子,平時他都是無拘無束自由式躺著睡覺,四仰八叉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江程好奇的過去,躡手躡腳的準備給他來個惡作劇,找了一個破棍子,忽然一掀開簾子,不料床鋪卻空無一人:“好你個陸勤,深更半夜不睡覺,竟然跑出去了,莫不是跑出去尋莫婭老師了……”他走到門口,輕輕開啟門,卻看見藍姑娘猶猶豫豫的站在他的房門口,手裡拿著一個餐食盒子。
“你怎麼也不睡覺了?拿著這個東西來做什麼。”
“少爺,白天的事兒我聽說了,你們跟鬼子直接開戰,雖是贏了,但是我很擔憂,他們說你受了傷,我就到廚房親自給你燉了點湯欲送過來,但是陸老闆卻說,你需要經過這份歷練,因此,不讓我寵著你,就讓我在廚房裡耽擱了很久,又安排我跟同事們談話一起學習去了,可是夜裡我又惦記著你,於是趁他們都不在廚房,我去熱了湯,給你拿過來,可是這麼晚了,你把這東西收下,我就回去了。”她依依不捨的看著江程。看著他手上纏著一塊紗布。正是鬼子野田用一把軍刀砍下去的,他躲閃了大半,人無大礙,手被劃傷。
“少爺,你受傷了……”
他連忙接過了餐食盒子。“這點兒傷,不算什麼,對了,藍笙,剛才你在這院裡徘徊的時候,可曾見到陸勤。”
“有是有,但他穿著一身夜行衣,神色匆匆的,我不知該不該和他打招呼,於是我就沒有做聲,萬一打擾人家做事,豈不是不好……”
“你有沒有檢視他朝著哪個方向去了?”
藍笙:“不用猜也知道,他去找莫婭老師了,難道是因為他跟莫婭總是吵架,想去和好,還是何意?……他們兩小無猜似的生活,我可不方便去打擾……對了,還有個稀奇事,傍晚時候,陸老闆讓我給呼延碩送晚餐過去,他的房裡竟然沒有人。”
“糟了,你快跟我來。”他連忙進屋放下餐盒,拉起藍笙就走,走的飛快。
藍姑娘一路被他拽著,弄的摸不著思緒,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何,被他帶著飛快的朝前走去,直奔莫婭的宿舍。
卻看見她的房門已經被踢開。
兩人快步進去,就發現地上一灘血跡。
莫婭有氣無力的似乎被人扶起坐在座位上,攤在那裡,臉色蒼白,腰上一把尖刀。衣裳凌亂,襯衫裂開,血跡斑斑,外套是被搭在肩膀上。
而陸勤,正拿著一把匕首,對著呼延碩的喉嚨。
藍姑娘打算立刻過去幫莫婭穿衣裳,卻發現了她後背的藍色龍紋身。
江程快步走到陸勤他們跟前,不知發生了何事。他伸手把刀刃拍下來:“陸勤,你把刀放下,都是同事,何必大動干戈!”
陸勤的目光卻仍然狠狠直盯著呼延碩,眼也沒有看江程,急道:“你快去給莫婭止血。”
“我這裡有藥,少爺不必擔憂。”藍笙從腰間的袋子裡取出了一瓶藥粉,忙撒在莫婭傷口處,把匕首拔下,壞襯衫撕下一條給她包紮。
江程見藍姑娘幫莫婭穿好衣裳,他也看見了那藍色龍紋,驚詫不已:“今夜,我和藍笙看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陸勤,現在這裡是交給你,我們撤退,還是我們陪著你一起……”
陸勤怒道:“你們來了也好,正好做個證人,這呼延碩,人面獸心的傢伙,糟蹋了莫婭,還要殺了她!”
“我說了,不過是想給這個賤人一點教訓,等到她血流的差不多了,我會給她止血。我只不過想看著她向我求饒……這似乎成了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江程:“你這樣卻是變質的噩夢,不知道陸老闆吸收你進入他的隊伍,究竟欣賞你哪一點。”
“你們以為我會稀罕嗎?只不過我想找個地方解決溫飽問題而已,他讓我做什麼,能做的我就做,不能做的,我不理會。”
藍笙:“就沒有見到你這樣輕狂的人,我不知道你和莫婭什麼關係,但是陸勤應該已經知道,他一個不愛生氣的人如此氣憤,肯定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江程走過去輕拍著陸勤的肩膀,陸勤的眼睛卻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呼延碩,忽然冒出了一句:“你娶她。”
“你說什麼?”呼延碩詫異的看著他。
陸勤猛然拉過來他的衣裳領子,對著他吼道:“我要你娶她!”
“我拿什麼娶她?我現在身無分文,寄宿在你們這裡,況且,這女人是個交際花,我不敢保證她是否配做我的妻子。倒是你小子,既然這麼在意她,你娶她就好了……”呼延碩冷笑。
“可是她喜歡的是你。”
呼延碩撇了一下嘴,回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莫婭:“喜歡……不算是愛。我也喜歡她黏著我。她很漂亮,這一點很打動我。只是靠她的身體靠近男人,我可娶不了。”
藍笙看著莫婭嘴角在哆嗦,連忙制止道:“呼延兄,你不要再說了。”
“我是不會娶她的。”呼延碩不屑一顧的看著莫婭。在他的眼裡,莫婭不過是他發洩情慾的小義妹,身份極其低微。這次忽然見到她,產生好感,不過是久別了幾年,忽然情感有些衝動罷了。這一次她為了布牌子的青藍龍秘密,犧牲色相投懷送抱主動來,他反倒不稀罕了。呼延碩就是這犟脾氣中的極品。
而且他懷疑莫婭跟陸勤有超越同事的不清的關係。
一道青藍色的光,忽然打在門裡。颼颼的冷風過去,一個爪子迅速的在呼延碩的臉上抓了一道深痕。
眾目睽睽中,莫婭的體型變化,一條長色青藍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