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興重新翻閱匯總,琢磨譚睿澤負責的資料層團隊工作,上面已經有藺玲玲簡潔的理解和解釋,而招她來就主要是幹這個活。
劉琬英等到俞老闆放下檔案,悠悠的引用了一句話:“老東西總是容易被年輕人的朝氣蓬勃所撼動。”
“哎……”俞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道,“哪跟哪?這能吃醋啊?”
劉琬英眨眨眼:“什麼哪跟哪?我在回味你剛才提到的李總情況,什麼吃醋,你心裡在想什麼?”
俞興攤攤手,收起來再攤攤手:“你贏了。”
“喔,這麼敷衍啊,是不是預設呀,是不是看人家甜美可愛呀。”劉琬英的地圖不長,匕首顯現。
俞興反其道而行之:“我讓公司招的人,看重的是她技術方面的造詣,其它的都是附帶,但既然這人甜美可愛,我要不多看兩眼倒顯得不解風情了。”
劉琬英起身:“走了。”
“下班了,下班了,陪女朋友吃飯去了,今天去吃飯就不用帶調料了,我們自帶醋瓶啦。”俞興拿著手機追了上去,也引用道,“開玩笑的,沒那回事,公司都幹不了幾個月,最後都得打包。”
劉琬英捋了捋髮梢,佯怒道:“看你也不像個好人。”
俞興無辜的說道:“我就是喜歡貓,我又有什麼錯?”
劉琬英伸手欲擰,最終卻變成挎住他的胳膊。
晚飯沒有走遠,只是就近解決,席間也沒再聊微信公司,而是聊紅隼資本的小動作。
劉琬英年前就在考慮租用一間辦公室,但左看右看都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本來也不需要多少人運營,乾脆就不找了,改為定下來兩位員工。
其中一位負責跟蹤國內的新興專案,大方向由劉琬英這邊確定,另一位則是跟蹤華爾街的最近投資風向。
按照劉琬英的設計,三個人定期會面,中間如有專案要做,那就再臨時通知。
“你這個做公司的方式……”俞興不理解但尊重,“挺靈活,挺創新。”
“也還好吧,本來就沒有太多活,紅隼就看看移動化這個大方向有沒有好專案,嗯,投資嘛,複雜也複雜,簡單也簡單,很多事還得看運氣。”劉琬英笑道,“今日資本的徐總就最近運氣不好,專案總是有這這那那的問題,像雷君雷總,他之前就是一個人做天使投資人,投資效果也不錯。”
她繼續說道:“後面看情況再招人,但我這邊總體人數不會超過10個,裡面再加上過山峰需要的資訊篩選,也就夠用了,我不像你能這樣大刀闊斧,這些能維持好就可以了。”
俞興點點頭,說道:“那就看後續運轉的情況怎麼樣再調整,反正就是一個靈活。”
兩人繼續閒聊,劉琬英免不得的提到兩位新員工的具體工作內容,其中一條讓俞興來了點興趣。
“等下,等下。”俞興放下筷子,“剛才說的那個再說一遍。”
劉琬英往前倒帶:“剛才說的什麼?哦,說的華爾街的創業新星,伊麗莎白·霍爾姆斯,做的是血液檢測工作,很受華爾街媒體的看好,《舊金山商業時報》《華爾街日報》《連線》等好幾家知名的報紙都給過她長篇報道。”
俞興已經想起這位了。
一位在華爾街媒體口中完美的存在,名校輟學、白手起家、意圖顛覆、極其自律,一直在公開場合進行包裝並模仿蘋果的喬布斯,喜歡穿喬布斯式的高翻領黑色毛衣,嗓音也總是壓成男性化的低沉,把醫院的抽血針比作中世紀酷刑,每每還提到叔叔因癌去世的故事。
她宣揚的是隻需要從手指採集一到兩滴血,價格也只有傳統檢測方法的十分之一,從膽固醇到癌症就幾乎都能檢測。
如果成功,當然就是顛覆,但最終只是一場騙局。
可惜的是,這家公司似乎沒有上市。
俞興自己學醫出身,對於這種騙局的印象很容易深刻,這會再聽名字和專案,很快就對上了情況。
劉琬英簡要介紹之後詢問俞老闆的意思:“這裡有什麼情況?”
“客觀來看,這種血液檢測的顛覆難度是很大的,而且,公司和個人包裝的越光鮮,內裡似乎就越容易有問題,我對你說的這個專案保持極大的懷疑。”俞興認真的說道。
劉琬英思考兩秒,沉吟道:“她的公司創辦好幾年了,媒體報道,機構投資,今年的公司估值已經超過10億美元。”
換言之,這家公司的方向是經過多輪背書的。
俞興笑著問道:“過山峰出手的三次,這三次問題的本質很複雜嗎?它們的名頭小嗎?它們沒有各種各樣的背書嗎?10億美元,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