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煙,他一定得戒了!
無論如何都得戒了!
堂主不怎麼巧妙,還有些拙略的將自己的禍心一一隱藏在忠誠的外表之下,他語氣神態,無一不是在替姜二爺深深的擔憂與牽掛。
若是平時的權子墨,一定能看出來他這忠心外表之下的隱藏,可現在的權子墨,他站著都能睡著,實在沒心思去觀察這些。
還沒開口,那堂主先撲通一聲,跪在了權子墨的面前。
權子墨被他的舉動給嚇著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跪拜。
“你有話說話,別整這一套。大男人膝蓋總髮軟還成?”
堂主垂著腦袋,一字一句的說道:“權爺,我求求您,求您去勸勸二爺。讓他乖乖配合醫生的治療,別——”
話只說了個開頭權子墨便已經完全明白。
他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那老東西,不肯接受治療?”
“是要放棄治療。”堂主糾正。
“是那老東西的性格……”權子墨無奈至極的望了望天空,“他有什麼臉去罵張堅不求活,只求死?他不也是一樣?”
真不愧是父子倆,連這德行都是一模一樣。
有了病,不想著去治病,只想著怎麼死。
媽的!
別人得了這些病,哪個不是砸錢砸權,瘋了一樣的找醫生給自個兒治病。可他倆呢?他倆到好,一知道自己得病,直接放棄治療了。
“等會兒你一定拉著點我,老子怕看見他那張老臉忍不住掐死他!”
“權爺又在開玩笑,您哪兒捨得。”
堂主抿了抿嘴唇,又說道,“二爺是個軸脾氣,我想要是有人能勸住二爺的話,也只有權爺您了。”
權子墨眉頭一挑,“你要真覺得只有我能勸住他,怎麼不主動找我幫忙?非要等到我聯絡你了,你才跪下來求我。”
這敏銳,雖然來的有點晚了,卻還不遲。
那堂主表情猛地一變,幸好他低著頭,尚且還能掩飾一二。
“權爺……我、我是怕。”
“怕什麼?”
“二爺的性格您知道,他說了不能讓您知道他的病情,我要是偷偷告訴了您,我會被二爺扒了皮做成扇面兒的。”
“可你現在不也還是告訴我了?”權子墨莞爾一笑,那雙睡眼惺忪的桃花眼就是透著說不出的深意,“怎麼,現在不怕給他扒了皮做成扇面了?”
“權、權權、權爺……我我我——”
這堂主智商連給權子墨當個洗腳婢都不配,他還想跟權子墨玩陰謀,簡直是在刻意逗人笑。
但權子墨卻不打算現在就動他。
他一個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老謀深算的姜二爺會瞧不明白?
既然二爺都沒有發話,他總不好越俎代庖幫他清理門戶吧?
哪怕要宰了這白眼狼,也該徵求二爺的同意。
到底……這些白眼狼當初也都是二爺一口一口給喂大的。
動了人家身邊的白眼狼,總要跟人家提前打聲招呼才好。
勾唇一笑,權子墨拎著那堂主的後衣領子便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行了,結巴什麼,跟你開個玩笑怎麼都開不起了。”
那堂主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權爺,見了二爺好好勸勸他吧。不管怎麼樣,總不能放棄治療。”
“這用不著你操心。”權子墨一抬手,示意他繼續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