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死物。
那……是一隻巨大的傀儡獸。
如同羊,通體青‘色’。三眼,四角,六蹄。尾巴是一條盤繞的毒蛇。全身佈滿一種血‘色’符文。符文也完全不是他們見過的任何一種。殘破的身上有無數大‘洞’,然而最致命的,是一道可怖的傷痕,將整隻傀儡獸一分為二。
碎裂之處,一點點光芒閃耀其中,彷彿內部是無數碎鑽鑲嵌而成。
但,讓他們震撼的,並非是傀儡獸的造型,而是它的體積。
現在,他們距離這隻傀儡只有一千多米,但是給他們的感覺,卻彷彿看到了那個巨大的球形魔方!
十萬米!
靈‘花’越靠近,越感覺面臨一座巍峨高山。看不到頭,看不到尾,一眼望去,盡皆是黑沉沉的盔甲。滿布的傷痕。
它安靜,它死寂,然而無論是誰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死去的肅殺之意。跨越千年的滄桑融合這股肅殺,凝結為一股幾乎‘肉’眼可見的震撼。靜靜懸浮於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空,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我的天……”趙子七倒‘抽’了一口氣:“和這東西比起來……現在所謂的什麼戰爭傀儡,簡直弱爆了啊……”
“任何一尊戰爭傀儡,都是煉器,符籙,機關術的集大成之作。我只是聽說過古代有那種移動的戰爭堡壘,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但是,但是這麼大一尊,需要耗費多少天材地寶?就算是古修,也不可能這麼奢侈吧!這,這一國一洲都做不出來!半個地球或許可以!”
靈氣‘花’朵飄飛其上,頗有一種科幻片人類飛機飛到了太空母艦上一般。
“太大了……”安琪兒也忍不住驚歎:“簡直難以想象怎麼做出來的。”
徐陽逸沒有開口,他注意到了另一樣東西。
傀儡獸的每一道傷痕邊緣,竟然一片戰場一般。刀,槍,鎖鏈,槍斧,斧頭……一把把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兵器林林立立,讓這裡宛若一個巨大的墓場。一道道神通造成的痕跡,幾千年後都清晰可辨,在靈‘花’銀河照耀之下,又好似遲來的清明為這裡灑下一捧白菊‘花’。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趙子七愕然看著眼前的一切,茫然無知地問道。
徐陽逸的眉頭也緊皺起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巴別之塔內部,有一尊無比巨大的傀儡機關,上面佈滿了戰鬥的痕跡。是誰的?
在這種地方,應該是地球的造物,那麼又是誰斬開了它?
當年……已經被打到這種地步了?地球最大的戰爭前線的橋頭堡,中心的傀儡巨獸都被對方一斬為二?
沒有答案。
只有銀河一樣的靈‘花’徐徐飛入傀儡獸斷裂的傷口中,如同歸家的遊子,終於回到母親的懷抱。
就在這一刻,所有靈‘花’上的人都目光一閃。
靈識,靈氣,正在緩緩解封。
靈‘花’的銀河沒入巨獸各個角落,但是載著人的靈‘花’,卻飛向羊首位置。十分鐘後,終於停了下來。
這裡,是一個寬大的房間,大約三百米大小,但是,裝修風格和他們見過的任何一種還是不同。用的都是日常的東西,但就是凸顯出一種難言的違和。
正中央,有一張百米左右的獸骨桌子,同樣不知是何種獸骨,有些類似河童,頭頂是一個平整的骨盆,積滿清澈的液體。下方滿頭都是眼睛的窟窿。上顎的牙齒方方正正,然而卻圍繞了整個頭部。
這種古獸,任何書中都未記載。
一個個人影出現,驚疑不定地看著這裡,在這些人前方,有七道身影,如山如嶽。
十一位大公,赫然只剩七位。
“有趣。”勞倫斯掃視了一圈,笑道:“看來,這裡就是巴別之塔的核心了。”
獸骨桌旁,有二十張椅子,他身形輕晃,正要出現在椅子面前,但隨著靈識的恢復,幾乎所有人都猛然回頭,齊齊看向一個地方。
“沙……”
輕輕的一聲,椅子背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