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主任,您有心了,不用這麼客氣。”羅浩坐在遊主任身邊,微笑。
遊主任一肚子話,不知道該怎麼講。
一向“油膩”的遊主任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上桌後不僅沒有長袖善舞,反而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幸好有馮子軒在。
“小羅,遊主任也是出於對你的尊重,想先問問你的意見。其實我覺得正常走流程就行,是吧。”
“肯定,然後把掛科的名單給我,我給他們開小灶。”羅浩假裝生氣說道。
“哈,其實我覺得最理想的生活狀態不是你這樣,而是陳勇。”
陳勇一怔,還有自己的事兒呢?
他本來想連耳朵都不帶,就帶張嘴來,吃吃喝喝就好。
沒想到馮子軒扯上自己。
“願為五陵輕薄兒,生在貞觀開元時。鬥雞走犬過一生,天地危亡兩不知。”
馮子軒輕輕說道。
“現在已經四十多年沒打仗了,說太平盛世不為過。我和遊主任都是對越衛自擊反戰後上的大學,這些年變化有多大,我倆都看在眼睛裡。”
“鬥雞走犬過一生,多美好。”馮子軒唸叨著。
“馮處長,我可是要幹實事的。羅浩總說,這世界就是個草臺班子,我回去想了想,或許之前我的認知是錯的,羅浩是對的。”
“嗯?什麼認知?”
“我總覺得這世界的牛人都厲害著呢,其實吧,草臺班子。”陳勇道。
我艹!
遊主任大驚。
倒不是因為陳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幾句話。
但把陳勇拎出來,那幾句話就是個笑話。
可現在陳勇背後是羅浩,在羅浩拒絕了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的大背景下,這幾句話就頗有深意。
不是驕兵悍將,說不出來這種話。
拿什麼培養驕兵悍將?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最後習以為常。
遊主任愈發慎重,腰也挺的筆直,彷彿在開會。
“哈哈哈,你呀。天下能人多了去了!”
“羅浩說,我的手術天賦很高!那些有本事的人,就是越傳越邪乎,其實就是草臺班子的一部分。”
馮子軒哈哈一笑,看著陳勇。
“陳勇的天賦的確很高。”羅浩站出來給陳勇背書,卻對他的“草臺班子”的評價不置可否。
“……”馮子軒笑著點了點頭。
他幾乎每天都能看見羅浩和羅浩的醫療組成員,感觸沒有遊主任深。
見馮子軒語塞,遊主任笑著說道,“小羅,我這麼稱呼你可以吧。”
“當然,遊主任,您是前輩。”羅浩恭敬回答道。
“真不愧是憑藉一己之力就把醫科大的科研水平託進全國前十的專家。”遊主任有感而發,“老馮可能跟你們接觸多了,早就習以為常。我這種人看來,這就屬於牛人麾下全是驕兵悍將。”
“過獎了。”羅浩微笑,“其實吧,也沒怎麼難。”
“嗯?”
“比如說啊,《nature》,頂級期刊,我今年發表了3篇,基本都是當月發的。”
當月發,遊主任很清楚這三個字的分量並不比《nature》輕。
“用張雪峰老師的一句話——能發表一篇《nature》,家裡祖墳著了,都不是冒煙,是著了。”
羅浩學著張雪峰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