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號主的實名制認證是鍾美心。我查到一份公示名單,她七年前入職了江州市第一高階中學,所以她很可能是吳湄的高中老師。”
王小濤繼續彙報道,“另一個號主叫王盼,女性,23歲,目前還不清楚她的身份。”
“這幾個人應該都是吳湄覺得重要的人,她跳樓前給她們打電話,會不會是為了告別?”林司言猜測道。
蘇欣慧覺得事情有點詭異,“為什麼她們都同時不接吳湄的電話?但凡有一個人接電話,也許就能阻止她自殺了 。”
唐進道:“也許是吳湄的某些行為,傷害到了她們,導致她們不約而同地拉黑了她。”
“非常有可能。你們看看這通話記錄,老長老長的,一不接她的電話,就開始電話轟炸,這控制慾得多強。”王小濤指了指列印出來的通話記錄,“看這條,凌晨1點25分打的,誰能受得了啊!”
“抑鬱症患者有時候情緒上來了,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她也不想這樣的。”江寧希道。
“難怪心理諮詢那麼貴,活該他們掙那麼多,這工作太艱難了。”蘇欣慧感慨道。
透過檢視吳湄和王盼的通話記錄,他們發現她們是在7月23號開始有聯絡的。
從那以後,她們幾乎每天都會通話一個小時以上。通話時間經常是在晚上。而且她們的通話頻率越來越高,直到一週前,王盼突然不接吳湄的電話。
吳湄每天都給她打三十來個電話,但她從不接,很可能是把吳湄拉黑了。
吳湄和王盼在社交軟體上幾乎不聊天,偶爾聊天也是發起視訊通話,所以沒有留下任何文字性的資訊。
近兩個月來,吳湄聯絡最頻繁的人就是這個王盼。
其次是陳佳文。但她和陳佳文的通話頻率越來越低,近半個月來,她們幾乎不通電話,聊天記錄也越來越少,兩人似乎在冷戰。
吳湄跟王盼斷聯之後,她又開始聯絡陳佳文。
但陳佳文不再每次都接她的電話,大部分電話都沒有接,並且不會像之前那樣再回撥過去。
江寧希發現,這個王盼似乎在一點點替代陳佳文的位置,而陳佳文似乎也在藉此機會疏遠她。
佳文應該意識到她們之間的關係越界了,是不健康的諮訪關係,所以有意識地在調整。她後來那麼自責,很可能是因為她以為是這種調整害死了吳湄。
林司言分析道:“吳湄跟她的父母斷絕了聯絡,她沒有生活費,也沒有住的地方。那她很有可能去打暑假工。她和王盼會不會是在打工的時候認識的?”
“有可能!”蘇欣慧猶豫了一會,猜測道,“吳湄會不會真是女同性戀?她喜歡上了這個王盼,被分手後,想不開就自殺了?”
“不會吧。她看著不像是女同性戀啊,同性戀一般都比較有個性,會去搞點藝術啥的。”王小濤覺得這個猜測太離譜了。
“你這是刻板印象!”唐進提醒道。
“之所以能形成刻板印象,也是因為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群體特徵。”
“是以偏概全的特徵。”
“……”
江寧希卻覺得存在這種可能性。吳湄生命中的重要人物,幾乎都是女性。
她懷疑,吳湄和母親的關係非常密切,兩人甚至情緒繫結,導致她習得了這種扭曲的處理親密關係的方式——習慣於情緒索取和依賴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