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清慢條斯理嚥下最後一口湯,接過丫鬟捧來的茶湯漱完口,再接過丫鬟手裡的茶,喝一口,才慢悠悠道:“此事不妥。”
他這不緊不慢的行為,早就讓王夫人早就等得沒了耐心,再一聽他拒絕,立即就炸了:“顧長清!”
“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
“我跟你說,你要是顧不好你明珠妹妹,我讓侯爺打斷你的腿。”
顧長清還是搖頭:“打斷我的腿,我也顧不了。”
“古話說男女七歲不同席,我朝雖然在男女大防上不至於嚴苛,但也是要避嫌的。”
“便是親兄妹,到了這個年紀,也要避嫌,何況這位王姑娘與我非親非故,怎可與我接近?”
“母親若是擔心王姑娘會受欺負,便自己帶著她交際,多給她準備丫鬟婆子護著些。”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應該去給王姑娘請個嬤嬤教禮儀規矩。”
“我們這等府邸,往來皆權貴,王姑娘若是不知禮儀,不懂規矩,萬一衝撞了什麼人,到時被治罪,母親再想替她求情,可就來不及了。”
他淡淡瞥一眼王明珠,像是在看一個物件。
明明無悲無喜,毫無情緒,王明珠卻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好好好,一個鵲巢鳩佔的野種,還想看不起她這個真千金是吧?
王明珠眼圈一紅,對王夫人道:“夫人,明珠出身寒微,配不上高門小姐的身份,我還是走吧。”
王夫人大怒:“顧長清!”
“我平日裡就是這麼教你的?”
“對一個姑娘惡語相向,你的教養呢?”
“還不趕緊嚮明珠道歉。”
顧長清憂心忡忡看向顧侯爺:“父親,請太醫吧。”
“母親這情況,早治早好。”
王夫人:“???”
顧侯爺眼皮狠狠一跳:“你不也說了,白天的時候,梁太醫和百草堂的大夫都給你母親診過脈,說她身體健康。”
顧長清愁眉苦臉:“可母親這樣,也不像是健康的樣子啊。”
“我白天請的百草堂大夫和梁太醫,主治外傷,母親如今這情況,思維混亂嚴重,我尋思,是不是得找幾個擅癔症的大夫來看?”
顧侯爺:“……”
王夫人:“……”
王明珠:“……”
好好好,不過指責他兩句,他就要把生母打成癔症!
顧侯爺微微沉了臉:“夫人!知道你喜歡王姑娘,一心為她著想。”
“但長清說得有道理,男女授受不親,他們確實該避嫌。”
“不然傳出去,影響王姑娘聲譽。”
說著又看向顧長清:“長清你說話也要注意。”
“你母親性子急躁了些,又特別喜歡王姑娘,想替她要個保障,有沒考慮清楚的地方,你耐心提醒她就是,不可把癔症掛在嘴邊。”
顧長清爽快認錯:“父親說得是。”
顧侯爺只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