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去村民家借住的女知青,最近又搬回知青點居住了。
原來她借住那戶人家的兒子回來了,人家直接說借住不方便,不讓她借住了。
女知青並不願意。
她住在這戶人家,自己也不用做飯,還有人聊天,上工的時候,若是有哪裡來不及乾的活,姑娘偶爾也會幫她的忙。
這樣的好日子,她回知青點後肯定沒有。
但人家就是不讓她住了,甚至把那一塊錢都退給她,還說之前讓她借住,也是想家裡姑娘有個伴,能說說話,現在兒子回來了不方便。
那大娘說道:“我兒子工作常年在外,難得休假一個月,等他去上班了,你要是還想繼續過來借住,到時候再來。”
大娘兒子耿立新,在運輸隊上班,開大貨車,常年在外跑長途,平時不回家住,也就是休長假時,才會回來住幾天。
耿大娘會同意把屋子給女知青借住,是以為兒子今年不回來了,畢竟三個月前,兒子已經回來住了半個月,哪想到這回又休假一個月。
女知青再不情願,也只能搬出去。
耿立新在村裡人緣很好,大家見到他都很客氣。
不過也是,這年頭,在城裡有工作的,都能讓人高看一眼,何況還是大貨車司機,這種八員之一的搶手工作,在村民眼裡,那是頂頂出息。
雖然這個工作,是耿立新他爸傳給他的。
老耿當年退伍轉業,進了輸運隊,結果運氣不好,幾年前,有天跑長途時路上遇見打劫的出了事,人沒了。
運輸隊安撫家屬,給足撫卹金,又破格把耿立新招進去運輸隊。
耿立新就這樣接了他爸的班,成了運輸隊的大貨車司機,差點把村民羨慕哭了。
當然,這世上的事情就沒有十全十美的。
這耿立新工作好,還娶了個城裡媳婦,就是吧,他這個媳婦,看不起農村人,除了當年結婚時來村裡露了個面,平時就沒回過牛頭村。
這些年,耿立新都是一個人回來的。
而且,兩人結婚多年,耿立新如今都三十出頭了,還沒個孩子,也是遺憾,耿大娘剛開始幾年還會鬧一鬧,後來發現,她越鬧,不但沒能催動他們生孩子,倒把耿立新鬧得不回家。
耿大娘這才接受現實,耿立新也每年都回來住段時間,陪耿大娘。
村裡蛐蛐他沒孩子的人很多,但不會當面。
耿立新回到牛頭村的第二天,就是去山上給老耿上香,這幾乎是每次回來的必備流程,但凡休息時間超過一週以後,他就要去給老耿上香。
上香以後,接下來的時間就沒事了,耿立新不是到處溜達和村民聊天,就是幫耿大娘和耿小妹下地。
一邊幹活,一邊和村民們閒聊村裡近期發生的事。
於是,耿立新就知道了,今年新來了一個特別兇殘的小知青,年紀不大,一言不合就打折人的骨頭。
耿立新:“這麼猛的嗎?”
村民一邊鋤地,一邊道:“可不就是這麼猛,我當時可是親眼看見的,那顧知青上前,一手一個,咔嚓,那倆的胳膊就斷了。”
“現在胳膊還吊著呢,沒個一兩月,好不了。”
耿立新“嘶”的一聲:“這是真猛,不但身手好,膽子也大,當著大隊長和你們的面就敢動手。”
村民:“那可不,人顧知青家裡條件好,長得好,有錢,還能打,還會怕兩個混混?”
耿立新:“你這麼說,我都好奇了。”
“來,你指我看看,是哪個知青,給我提個醒,省得我以為不小心得罪了他,被打折胳膊。”
村民““嗐”的一聲:“別看了,顧知青沒上工。”
耿立新詫異:“不上工?不上工村裡不管嗎?”
“知青下鄉接受再教育,是要上工的。”
村民道:“這又不是農忙搶收搶種的時候?”
“地裡就這麼點活,乾的人多了,工分就少了,村民們巴不得知青都不來上工最好,這樣就能多賺點工分,年底過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