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平平無奇。
顧長清偶爾上工,其他時間,要麼上山,要麼請假去縣裡。
他也不合群,無論是其他知青還是村民,他都不熱絡,會打招呼,會喊人,禮貌客氣十分疏離,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
不上工,不急著賺工分,說明不差錢,加上他年紀小,這具身體養得好又頗為面嫩,倒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
很快就有人打起他的主意來,這樣的小年輕,一看就沒經過事,就算吃了大虧,最多也就是哭幾聲倒黴,還能如何?還敢如何?
於是這天夜裡,顧長清就聽見屋外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人在撬門。
顧長清“嘖”了一聲,被子一卷繼續睡。
第二天早上,顧長清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
屋裡,兩個倒黴鬼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在兩米見方之地,不停的走來走去,嘴巴也沒停過,一直在大聲喊叫。
顧長清微微一笑,解除部分禁制,讓他們聲音傳出去:“救命啊!”
“救命!”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各位大仙饒我一命,我給大仙磕頭了。”
“祖宗,太奶,救我啊!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聲音太過悽慘淒厲,很快就招來了人。
出門上工的村民聽見這邊傳來如此悽慘的求救聲,趕緊扛著鋤頭就過來了:“什麼聲音?誰喊救命?”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好像聽見有人喊救命?”
“那不是顧知青前幾天剛搬進去住的屋子?”
村民們生怕出事,飛快來到小屋前,就見屋門大開,村裡出了名的兩個混子正在屋裡不停的繞圈,不時還跪下重重磕頭。
兩人的腦門,一個已經磕腫了,另一個更是都已經磕出血,跟裡不停的喊“救命。”
村民們面面相覷,有人說了句:“莫不是中邪了?”
“噓!你不要命了,這話也是能說的?”
這年頭破四舊,封建迷信要不得,可不敢說什麼中邪的話。
另一村民道:“我去找大隊長。”轉身飛快跑了。
倒是有人問道:“顧知青呢?這二人這般喊叫,顧知青聽不見?”
幾人不敢上前,有人衝著屋裡高喊一聲:“顧知青,在家嗎?”
顧長清從裡屋走出來,看見兩人在屋裡繞圈喊救命,十分詫異。
“他們,他們怎麼了?什麼時候來我家的,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