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把幾房人全留在院中,商量給江心月下聘一事。
說是商量,實際上就是聽老夫人和大房的,二房三房是庶子,壓根沒有提意見的資格,只有聽從安排幹活的份。
當年老侯爺和世子過世,朝廷恩典,同意讓長興侯府記名嫡子襲爵,,所有人都以為這個爵位會落在老二頭上。
誰知老夫人硬是頂著壓力,把老四記為嫡子襲爵。
因為二老爺已經娶妻生子,爵位給到他頭上,就再也別想拿回去。
而顧長清當年才十歲,等大房的遺腹子出生,兩人相差的歲數不大,大房可以找機會把爵位拿回來。
後來,顧明旭出生不久,老夫人親自給宮裡上了摺子,把顧明旭立為世子。
若不是顧明旭實在太小,這個時代嬰幼兒的夭折率又太高,老夫人巴不得當場就讓顧明旭讓侯爺。
就算這樣,立了世子後,老夫人慢慢開始各種給顧長清找事。
顧長清不在府中受氣,守孝結束後便直接進了軍營。
在老長興侯舊部的照應下,在軍中如魚得水,十四歲開始建功,十幾年間,戰功無數。
隨著他軍功日盛,老夫人再想輕易讓他把爵位交還給大房已經不可能,就算他同意,朝廷都不會同意。
畢竟,顧明旭一個紈絝世子,如何能接得起戰神侯爺的班?
老夫人急得不行。
好在,老天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眼看顧長清的爵位已經坐穩了,結果,重傷昏迷被送了回來。
所以說啊,這爵位合該是她孫子顧明旭的。
待過個一兩年,顧長清還不醒,她就給宮裡上摺子,讓顧明旭襲爵。
如今給他娶個媳婦,也是她這個嫡母體貼,心疼他無人照顧。
老夫人道:“既然是給侯爺娶妻,該有的風光不能少。”
“之前給世子置辦了多少聘禮,如今加倍。”
“有些東西庫房裡若是沒有,這幾天抓緊時間採買回來。”
“我已經找人算過最近的黃道吉日,就在五天後,到時我親自上門替侯爺下聘,十日後大婚。”
二房三房事不關己,大房母子的臉色已是變得厲害。
大房夫人吳氏高聲道:“母親!一個不知廉恥,當眾退婚挑選其他男人的賤人,哪配得上這種體面?”
“要兒媳說,一頂小轎抬進門,都是對她的抬舉。”
顧明旭更是無比煩躁:“祖母!江心月那賤人是孫兒未婚妻,若是嫁給小叔,豈不是亂了輩份?”
“你讓外人怎麼看孫兒?”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看向大房母子倆:“現在著急,早幹什麼去了?”
“吳氏!若不是你存了心思,要將孃家遠房侄女塞給明旭,放任他們兩個勾搭,如何會鬧成現在這般?”
“還有明旭,若不你糊塗,大婚當天鬧出妻妾同娶之事,我也不用一把年紀,還要為你收拾爛攤子。”
“想納妾什麼時候不行?非得大婚當天?”
“你可知當日那麼一鬧,以後你想再娶高門貴女,有多難?”
母子二人被罵得心虛。
顧明旭道:“那也不能讓她嫁我四叔……”
老夫人:“為什麼不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這個做母親的,給兒子聘娶妻室入門,天經地義。”
“那江家與侯府並無姻親關係,不存在亂了輩份之說。”
顧明旭張了張嘴,實在找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
當然,找什麼理由都是沒用的,老夫人鐵了心要促成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