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更像一點。”
“哇,哥哥你好像花貓。”
“不對,是一隻很威武的花貓。”陸思遠一本正經地糾正。
兩個小奶包的對話傳到耳朵裡,似一陣清涼溼潤的清風,撫平了蘇圓圓心田的乾燥。
被孩子們雀躍的心情感染,蘇圓圓不自覺跟著笑了:“你們兩個真是鬼靈精。”
蘇圓圓覺得倆小寶說的挺對,他們這幾天在空間裡住著,身上收拾的伶伶俐俐,儘管穿的是村裡帶出來的衣服,但都洗的很乾淨。
看起來最多就是家裡艱難,但還沒辦法讓陸正安第一眼就直觀地感受到他們在陸家過的不容易。
灰頭土臉,身上衣服都髒兮兮的,才是娘三在陸家原本的樣子。
蘇圓圓學著他們把衣服抹髒,她長的白,臉頰被曬得通紅,稍微抹了點灰就行,不然太刻意。做好準備,娘三才緩慢地往部隊門口走去。
慢騰騰倒不是因為‘近鄉情怯’或是什麼別的,單純是為了讓別人看出他們找到這裡來很不容易,累的快走不動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門口沒什麼人,兩名士兵在門口站的筆直。
蘇圓圓帶著孩子走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同志,這裡是禁區,不是相關人員禁止入內,如果你們是來找人的或者是軍屬,請出示相關證件或者介紹信。”
當值的軍人聲音很洪亮,中氣十足,實際上對著蘇圓圓他們,已經是儘量溫和了。
蘇圓圓從口袋裡把結婚證和陸正安的入伍證明拿出來,抿著唇把證件遞給士兵。
她低著頭,長長的麻花辮垂在身前,蒼白的臉很清瘦。
“我是軍人家屬,我是來找我的丈夫,他的名字叫陸正安,是這裡的營長。”
士兵接過證件,眼裡露出和公安局那位民警一樣困惑的眼神。
在京北,營長不算很稀罕的職位,在這塊任職的都有點本事,但這個職位可不低。
別的營長的妻子來隨軍或者來探親,都是收拾的伶伶俐俐的,還會有人專門去接,可是蘇圓圓和兩個孩子簡直就像是逃荒來的。
蘇圓圓知道自己這樣讓人很難相信,所以在士兵檢視證件的時候抹著眼淚解釋。
“我和我男人結婚沒幾天,他就被緊急叫回來了,之後一直忙,也沒空回家,我原來在老家帶孩子,可是公婆嫌棄我身體不好,還帶著兩個娃,說我們是拖油瓶,就把我們趕出來。”
這個年代,很多人生活地還很苦,在村裡都是要下地幹活的。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幹不動活,就只有餓死的份。
可是營長每個月工資都有一百,寄一點回去,在村裡日子能過的很好了。
可娘三瘦成這樣,說三天餓九頓都不稀奇。
“我孃家人也不接納我,我無家可歸,只能找過來投奔丈夫,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
蘇圓圓說著扭過頭擦眼淚,兩個孩子跟著配合地紅了眼眶。
“爺奶對媽媽不好,總是罵媽媽,還罵我們是討債鬼,媽媽生病也不給錢給媽媽買藥,還會寫信跟爸爸說媽媽身體不好,讓爸爸寄更多錢回來。”
兩個孩子長的很可愛,說話的時候慢慢的,像軟綿綿的糯米糰子,特別惹人可憐。
“爺奶還說媽媽乾脆病死就好了,偏偏吊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