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軟骨頭。
秋榕榕無意爭辯。
軟骨頭不好嗎?
軟骨頭才活得久呀。
“有沒有人誇過你很漂亮?”他似乎很喜歡和秋榕榕說話,哪怕她不怎麼回應他。
秋榕榕抿著唇搖頭。
“你的傷痕很漂亮。”他是真心這麼覺得的,甚至嘆息著,“你簡直是一件藝術品!”
那都是她受的苦。
他在誇贊她的苦難。
秋榕榕抬頭︰“先生,你是當年害死我全家的兇手嗎?”
多麼的有禮貌,問這種問題,她還帶稱呼了呢。
秋榕榕一直是個好女孩。
勤快,有禮貌。
就是命不好。
命不好……
她心裡是有恨的。
原本的恨,在兇手被執行死刑的時候就結束了。
但她知道,若眼前人兇手,並且逍遙法外,她原本熄滅的恨意,就又會燃燒起來。
殺人要償命。
她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來幫她過生日的姑姑與小表弟,都死了。
兇手真會選日子。
她悲慘的十四歲,泡在血裡度過。
可憐的凱蒂貓蛋糕,腦袋摔掉一半,多好的蛋糕,用的是進口的動物奶油,白白糟蹋了。
從此她再也不過生日。
沒人給她買蛋糕。
她也再也不敢吃蛋糕!
男人似乎不理解秋榕榕為何變得膽大,敢這麼直接問他。
他也不會承認。
誰做壞事會承認呢?
有些人是畜生。
但不是傻子。
“想要證明一個人是兇手,你得拿出證據。”他愛不釋手地摸了摸秋榕榕濕漉漉的長頭發,“你不能直接問我,直接問,我不會告訴你。”
年紀大的男人就是愛說教。
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