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氣微揚︰“我租住的公寓也在那附近。”
“……”秋榕榕不願多話。
她盯著地面,似是要把地面盯出一個洞。
“我們可真有緣,這簡直是命中註定。”男人想繼續這個話題。
秋榕榕沒回他。
她興致缺缺,男人倒也安靜了下來。
只是,這種安靜的氛圍變得越來越令人不適。
秋榕榕能感覺到,男人黏膩陰濕的視線像蛇一樣纏繞在她的身上,他在用目光舔食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鼻息噴在她的脖頸上,絲絲涼意順著領口往下竄。
好在公交車很快就到站。
秋榕榕快步下車。
男人速度卻更快,他堅持送秋榕榕回家。
秋榕榕慌了神,撒謊道︰“不用,我……我哥哥會來接我。”
“我送你。”他伸手扶她,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指尖寒涼,透過薄薄的布料,摁壓在她胳膊的面板上。
“真的不用了!”秋榕榕像是受驚的兔子,想要跳出他的手掌心。
“你需要的。”
男人態度過於強勢,秋榕榕無法掙脫。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以走慢一些,畢竟你的腿是那麼的縴弱,很容易就被折斷,你根本不適合一個人外出,你的監護人可真不負責,這應該剝奪他監護人的資格。”
關心的話,聽在秋榕榕耳朵裡,成為變調的催命符,她的耳鳴又出現了。
她又聽見有人在她耳邊磨刀。
麻袋裡的東西很重,男人卻能單手拖行,毫不吃力。
秋榕榕看著麻袋底下溢位來的血跡,拒絕的話被堵在了喉嚨口處。
腦袋僵硬地轉過去,看向前方。
她很討厭紅色。
血跡被拖拽了一路。
正逢深夜,公交車的最後一站著人跡罕至,秋榕榕怕刺激到身邊的男人,她抿著唇,任由他扯著往前走。
好在男人帶她走的路,確實是回家的路。
他們並行在街頭。
路燈拉長秋榕榕的影子,她總是低著頭,於是她看見,男人走在黑暗裡,腳下沒有影子。
他專門挑選著沒光的地方走。
現在是夏天,縱使夜晚,街道的風也透著幾分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