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理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將一份調查報告放在了秦墨的辦公桌上,清晰地指出了張琳是如何暗中操作,以及背後那些隱晦的授意。
秦墨眸色沉沉,不動聲色地讓人事部找了個由頭,將張琳調離了專案組,並暗中敲打了幾個跟風的小角色,為顧小滿清除了後續的障礙。
這些,他都沒有告訴顧小滿。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更願意憑藉自己的能力去贏得尊重。
這天週末,顧小滿難得有空,便想著把家裡徹底打掃一下,也整理整理一些許久未動的舊物。
在一個落了灰的儲物箱底,她翻出了一箇舊信封。
信封有些泛黃,裡面裝著幾張疊放整齊的紙。
她疑惑地抽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張醫院的繳費單,還有一張醫生手寫的注意事項。
繳費單上的日期,是三年前的初秋,正是她和秦墨結婚後不久。
她記得很清楚,那次她得了重感冒,高燒不退,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
當時秦墨正好在外地出差,她打電話給他,他只在電話那頭冷淡地讓她自己去醫院,多喝水。
為此,她還暗自傷心了許久,覺得他對自己漠不關心。
可這張繳費單上,繳費人的簽名,赫然是“秦墨”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時間是她打電話給他的第二天凌晨。
而那張醫生手寫的注意事項,詳細記錄了退燒藥的用法用量,以及飲食上的各種禁忌,字跡潦草卻有力,一看就是匆忙間寫下的。
顧小滿捏著那幾張薄薄的紙,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悶的,又有些說不出的酸澀。
原來,他並非真的不聞不問。
他只是……什麼都不說。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又為什麼從不解釋?
一個個疑問在她心頭盤旋,讓她對過去那些深信不疑的記憶,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就在顧小滿對著那張繳費單出神的時候,秦家老宅裡,秦母重重地將手中的茶杯頓在桌上,茶水濺出了幾滴。
“豈有此理!這個顧小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秦母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怒容,“為了她,阿墨竟然搬去那種破舊的小公寓住,還在公司裡明裡暗裡地幫她!我看,我是該親自去會會這個前兒媳了,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安分守己!”
末的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在顧小滿的公寓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剛結束晨練,給自己衝了一杯溫熱的檸檬水,正坐在窗邊的小几旁,手裡還摩挲著那張泛黃的繳費單。
秦墨……
這三個字,像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平靜的生活中激起層層漣漪。過去的種種,似乎並非如她記憶中那般黑白分明。
“咚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顧小滿的思緒。這個時間,會是誰?秦墨這幾天倒是安分,沒再搞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