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指揮所裡,朱豪滿臉輕鬆的觀察著戰局。
吳亮咧著大嘴,從前線跑了回來,臉上黑一塊紅一塊,全是硝煙和血跡,但他精神卻異常亢奮:
“軍座!痛快!他孃的太痛快了!小鬼子想從咱們這邊跑,門兒都沒有!被咱們揍得哭爹喊娘,又縮回去了!”
黃家俊也派人送來捷報,124師已經成功控制了谷口大部分割槽域,進展順利。
趙毅川放下手中的戰報,笑道:“軍座,看樣子,磯谷廉介這老鬼子,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剛才截獲日軍電報,他的寶貝瀨谷支隊,也被湯恩伯他們給包了餃子,自身難保呢。”
“哦?”朱豪挑了挑眉,放下粥碗,接過電報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這湯恩伯,總算是幹了件人事。看來李長官那封電報,還是有點分量的。”
他頓了頓,看向紅楓谷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磯谷廉介現在,應該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吧?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一定很精彩。”
吳亮嘿嘿一笑:“軍座,我看那老鬼子,現在肯定在指揮部裡跳腳罵娘呢!說不定還在琢磨著怎麼切腹自盡,向他那天皇老子謝罪呢!”
眾人聞言,都是一陣鬨笑。
指揮所內的氣氛,與紅楓谷內日軍的愁雲慘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有周衛國,依舊神色嚴肅地研究著地圖,他走到朱豪身邊,低聲道:“軍座,磯谷廉介雖然陷入絕境,但日軍的抵抗依舊頑強。我們也要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做困獸之鬥。”
朱豪點了點頭,讚許地看了周衛國一眼:“衛國說得對。窮寇莫追,但落水狗,必須往死裡打!”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銳利:“傳我命令,各部繼續加強攻勢,但要注意協同,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我要讓磯谷廉介,徹底絕望!”
紅楓谷的槍炮聲,依舊在持續。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日軍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了。
……
紅楓谷的太陽,艱難地從層層疊疊的硝煙中擠出幾縷慘淡的光芒,照耀著這片修羅場。
磯谷廉介一夜未眠,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地圖,彷彿想從那上面找出一條生路。
然而,地圖上,代表著朱豪部隊的紅色箭頭,如同致命的毒蛇,從四面八方將他的第十師團死死纏住,越收越緊。
瀨谷支隊被圍的訊息,徹底擊垮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他現在是真正的孤軍奮戰,內無糧草,外無援兵。
“師團長閣下,我們……我們真的沒有希望了嗎?”參謀長聲音沙啞,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和絕望。
曾經的驕傲和自信,早已被殘酷的現實碾得粉碎。
磯谷廉介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厲色:“不!帝國軍人,沒有絕望這兩個字!只要還有一個人,一把槍,我們就要戰鬥到底!”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比誰都清楚,單憑他們這點殘兵敗將,想要從朱豪精心佈置的包圍圈裡殺出去,無異於痴人說夢。
朱豪的部隊,就像一群經驗老到的獵人,耐心地消耗著他們的體力和彈藥,不斷壓縮著他們的生存空間。
尤其是谷口方向的124師,在炮火的支援下,攻勢一浪高過一浪,日軍的防線被一塊塊蠶食,陣地不斷向谷內收縮。
而谷內的第十三軍,雖然戰鬥力不如朱豪的部隊,但在求生慾望的驅使下,也爆發出了驚人的韌性,死死拖住了他一部分兵力。
兩翼的144師,更是像討厭的蒼蠅一樣,時不時地就來騷擾一下,讓他無法集中兵力進行有效的反擊。
“朱豪……”磯谷廉介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栽在了這個年輕的川軍將領手中。
“難道……真的只能玉碎於此了嗎?”
他不甘心,他磯谷廉介,堂堂帝國陸軍中將,第十師團的師團長,難道就要這樣窩囊地死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谷裡?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航空兵!對了!我們還有航空兵!”磯谷廉介猛地站起身,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立刻給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發電!請求航空兵支援!”
“就說我第十師團在嶧縣西南紅楓谷地區,與支那軍主力激戰,敵眾我寡,情況危急!請求航空兵火速前來,對敵軍陣地進行毀滅性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