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吳亮和黃家俊,繼續加強部隊的日常操練,特別是針對日軍的戰術特點,進行針對性的演練。
武器彈藥方面,朱豪更是毫不吝嗇,系統空間裡的存貨,流水般地補充到各個部隊。
一時間,整個41軍都沉浸在一片熱火朝天的備戰氛圍之中。
但這樣平靜的練兵日子並不會持續太久。
臺兒莊的戰火愈演愈烈,日軍的攻勢也一天比一天猛烈。
磯谷廉介似乎鐵了心要在臺兒莊開啟突破口,源源不斷地將兵力投入這個巨大的絞肉機。
孫連仲的第二集團軍雖然英勇抵抗,但傷亡慘重,防線岌岌可危。
……
臺兒莊的殘垣斷壁在炮火中顫抖,濃煙裹挾著刺鼻的血腥味,幾乎凝固了空氣。
原本就膠著的戰事,因坂本支隊五個步兵大隊、一個山炮大隊的悍然殺入,變得愈發慘烈。
這支從臨沂戰場悄然轉移的生力軍,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從東面和北面同時對臺兒莊發起了更為兇猛的攻勢,配合著磯谷師團瀨谷支隊的正面猛攻,一時間,彈如飛蝗,炮火幾乎將這座古老的運河小鎮的每一寸土地都翻了個遍。
池峰城的第三十一師,已經在這座血肉磨坊裡苦苦支撐了數日。
士兵們依託著搖搖欲墜的斷牆、焦黑的廢墟,甚至是戰友們層疊的屍體作為掩體,與潮水般湧來的日軍進行著殊死巷戰。
每一條街道,每一棟房屋,都成了雙方爭奪的焦點,反覆易手。
子彈在空中交織成致命的火網,手榴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硝煙、血腥和死亡的氣息。
“師座!北大街……北大街快頂不住了!小鬼子又上來了!黑壓壓的一片!”
一個渾身浴血的通訊兵連滾爬帶地衝進設在鎮中心一座破廟裡的臨時師部,聲音嘶啞,帶著絕望。
池峰城雙眼佈滿了血絲,原本挺括的軍服早已被硝煙和血汙浸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軍帽歪斜在一旁,露出他蓬亂的頭髮。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把用了多年的左輪手槍,狠狠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沙盤都跳了跳。
“預備隊呢?把老子的警衛營都給我拉上去!告訴弟兄們,人在陣地在!臺兒莊要是丟了,我們三十一師,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孫總司令,去見第五戰區的父老鄉親!”
他深吸一口氣,抓起桌上的電話,嘶啞著嗓子接通了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連仲的指揮部:
“總司令!坂本支隊那幫狗孃養的也摻和進來了!小鬼子這是瘋了!我頂不住了!弟兄們快打光了!”
“我求求你……讓兄弟們先退到運河南岸,喘口氣,重整一下再打!”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極度疲憊和巨大壓力下的本能反應。
電話那頭,孫連仲的聲音如同淬了火的鋼鐵,冰冷而決絕:
“池峰城!你給老子聽著!臺兒莊是徐州的北大門!一步也不能退!什麼重整?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撤下來就再也上不去了!”
“老子告訴你,一個人也不準撤!要撤,你就提著你自己的腦袋回來見我!老子再提著咱們倆的腦袋,去見李長官!”
“啪”的一聲,電話被重重結束通話。
池峰城握著話筒,手臂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旋即被更為濃烈的狠厲所取代。
他猛地將話筒砸回電話機上,對著身邊的參謀長吼道:“傳我命令!各部死守陣地,後退一步者,殺無赦!老子今天就跟小鬼子耗死在這臺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