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忻口!因為你的無能!板垣君在忻口進展緩慢!我軍的兩路推進計劃都受到了影響!”
“你告訴我!你這個師團長是怎麼當的?!”
寺內壽一的罵聲如同狂風暴雨,劈頭蓋臉地砸向川岸文三郎。
川岸文三郎緊閉著嘴,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唾沫星子彷彿能透過電話線噴到他臉上。
他知道,此刻任何辯解都是徒勞的,只會招致更猛烈的怒火。
立正捱罵——這是下級面對上級怒火時的唯一選擇。
足足罵了五分鐘,寺內壽一似乎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但語氣依舊冰冷刺骨。
“川岸文,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那個叫朱豪的支那將軍,他必須死!”
“他現在是支那人的英雄,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他的存在,嚴重影響了蝗軍計程車氣和佔領區的穩定!”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太原!”
“這是死命令!如果你做不到,就準備剖腹向天蝗謝罪吧!”
“哈依!”川岸文三郎再次大聲應道,冷汗已經浸溼了他的後背。
他頓了頓,連忙補充道:“請司令官閣下放心!”
“我已經掌握了確切情報!支那人將在明日中午十二點,用運輸機從太原北郊機場轉移朱豪!”
“卑職已經嚴令航空隊,僅存的五架戰鬥機隨時待命!只要那架運輸機起飛,必定將其擊落!絕不會讓朱豪活著離開!”
川岸文三郎的語氣充滿了自信,似乎想以此挽回一點顏面。
電話那頭的寺內壽一沉默了幾秒,然後冷冷地說道:“五架?不夠!”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會立刻從方面軍直屬航空隊,再調撥五架九七式戰鬥機給你指揮!”
“十架飛機!如果這樣還讓那個朱豪跑了,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哈依!感謝司令官閣下的支援!卑職保證完成任務!!”川岸文三郎聞言大喜,連忙立正保證。
十架戰鬥機!截殺一架毫無武裝的運輸機!這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那個朱豪,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結束通話電話,川岸文三郎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眼神隨即變得無比陰狠。
“朱豪……”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
“等著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轉身對著參謀下令:“立刻給華北機場發電!讓他們做好接收增援的準備!”
“命令所有飛行員!明天中午,集中全部力量!目標——支那運輸機!”
“就算是撞!也要把那架飛機給我撞下來!”
“哈依!”參謀領命而去。
指揮部裡的陰霾,似乎被即將到來的“獵殺”所沖淡了一些。
一場針對朱豪的空中絕殺,正在悄然醞釀。
而此刻,遠在娘子關後方臨時醫院裡的朱豪,對此還一無所知。
他依舊躺在病床上,與死神進行著殊死搏鬥。
命運的指標,正在悄然指向那個危機四伏的中午十二點。